林笑却拭去百里秩眼下泪珠,却惹得百里秩泪水无止。
他大睁着眼看怯玉伮,哪怕泪水模糊了视线。
修真界废物的一生24
枞海之地。
国师与鬼面对峙江海。
“都说公子霁死得凄惨,”国师立于一岸,“谁知你苟活下来,残虐亲弟。”
“国师,”百里霁剑上燃起幽蓝之火,“道不同,霁不会留情。”
国师手持拂尘:“什么是道?背叛璟朝是道,弑弟谋逆是道,掀起战火是道,踩着你弟弟和母亲的尸骨登上王位是道?”
百里霁道:“天下一同,再无人牲,乃霁之道。”
幽蓝火焰越发汹涌,百里霁每时每刻都承受着烈火灼烧之痛,利用外物就得承担相应的代价。
这样的疼,无论多久都不会习惯。
“昨日已非我,国师,”百里霁道,“请您葬身在这片江海,流经霁前行的路吧。”
拼杀的焰火与术法的幻光在这片江海上闪耀,离江海很远的地方都依稀看到这幻光,听到这声响。
熊虎鹿马纷纷外逃,鸟兽齐散四处飞远。
天明到日暮,国师的拂尘断了。
他也似拂尘断在了江海里。
鲜红的血液在激流中冲散,鱼儿逃窜。
天边的红霞那样绚烂,国师想起年幼之时,他的师父告诉他。
“你当为璟朝献出一生,不得娶妻生子,不得妄想红尘。”
璟朝快亡了,璟朝的太后还能安宁吗……
国师得不到回答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突然发现,他记不得自己的名了。
国师……国师……国师之外,他是谁呀——
江海涛涛而去,百里霁的剑绽了裂纹。
他收剑入鞘,静静屹立许久。
夜来了,月色依旧。
百里霁用野草编织了一盏河灯,在月河里放远。
怯玉伮,我不能去见你。
好疼啊,这条路,浸满了鲜血。
国师已亡,一座又一座城池沦陷,璟朝摇摇欲坠。
百里秩穿戴好王服王冠,戴上祭祀面具,一步步走到朝堂之上。
他问众卿有何建议。
众卿沉默,偶尔几个出言——主战或主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