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春却淡然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乎常人的冷静与决绝:“万一又怎么样呢?陛下说了,兵法讲究的就是出奇制胜,只有冒险才能挫败敌人。只有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南下窥视。这样大明才能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彻底剿灭那些流寇。”
黄得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展开了密信,凝视了许久。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计策的担忧,也有对天子智慧的赞叹。他想,京城的天子似乎真的懂兵法,这计策虽然未知能否成功,但从他的角度来看,确实堪称完美。瞒天过海、以逸待劳等策略都蕴含在这封信中,仿佛是一幅精心布置的棋局,每一步都暗含杀机。
黄得功小心翼翼地将密信折好收起,放入袖中,对遇春说:“这封信太重要了,难怪陛下会派李指挥使亲自送来。”遇春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如果靖南伯没有疑问的话,那我现在就返回京师复命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每一刻都关乎大局。
黄得功看了看窗外,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给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丝温暖。他邀请遇春说:“何不一起共进午餐呢?我们边吃边聊。”遇春笑着答应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爽朗与亲和。虽然黄得功脸上的疤痕在微微颤动,但话已出口难以收回,而且他知道公孙遇春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结交他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黄得功备下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款待遇春。宴席上摆满了各种珍馐佳肴,香气四溢。遇春以骑马怕醉为由拒绝了酒水,黄得功便笑着以茶代酒相敬。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遇春又拿出了一些细盐作为礼物送给黄得功,说这盐是长寿盐,来自民间贡品,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连皇上都在吃。
黄得功尝了尝那盐,果然不凡,口感细腻,回味无穷。他大喜之下想要多取一些,但遇春却阻止了他,并说这盐价格昂贵,在京师一两银子只能买到一两,而且实际价值更远十倍。黄得功感到困惑不解,便问:“陛下赐我此盐是何用意呢?”
遇春笑着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陛下知道您在京师有交情深厚之人,因此特意嘱咐您,下次赠送礼物时不要用银子,而要用这种盐来代替。这样既能体现您的诚意,又能彰显陛下的恩赐。”
黄得功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觉得这是一个结交朝中重臣的好机会,于是欣然接受了遇春的建议。两人边吃边聊,从军事策略谈到宫廷权谋,再从天下大势聊到个人理想,气氛愈融洽。黄得功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与愉悦,仿佛在这乱世之中找到了一丝安宁与希望。
听说这事儿是从锦衣卫指挥使的嘴里说出来的,黄得功心里头那个怕啊,就像是背脊上突然冒出一股子寒气,直哆嗦。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皱纹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而加深了几分。他本想说说这其中的曲折,可公孙遇春却像没事人一样,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安慰道:“靖南伯啊,您别担心,皇上虽然啥都看在眼里,但心里头可没打算责怪您。”
“咱们君臣之间,有明确的界限,朝中的大臣们也都各有各的规矩,就连咱们武将,在外领兵也是得按规矩办事。”公孙遇春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却又不失温和,仿佛是在给黄得功吃一颗定心丸。
“规矩嘛,总是有人议论纷纷的,但皇上并不打算一夜之间就全盘推翻,毕竟嘛,人嘛,谁还没点短处呢。”公孙遇春的话意味深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人性深刻的洞察。
“别人能利用这短处,皇上自然也能,不是吗?”黄得功听了这话,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啊,特别是这话还是从锦衣卫指挥使嘴里说出来的,更是让他吃惊不小。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心机深沉,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既安抚了人心,又暗含警告。
离开京城这些年,变化可真大,就连紫禁城里的那位大明皇帝,也从当初的小娃娃长成了真龙天子。黄得功深知,这位皇帝不仅学会了如何用权术驾驭百官,更懂得人心的微妙,他的手段远远出了简单的杀人立威。
想到这里,黄得功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赶紧跪下,朝着京城的方向磕了个头,感激地说:“臣黄得功,感谢陛下的隆恩浩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既是对皇权的敬畏,也是对自己命运的忧虑。
正等着开饭呢,黄得功又接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说冀资深和高第已经悄悄带兵出城,正快马加鞭地往密云赶,三天就能到。另一条则是关宁军镇标中营的主将参将巴克勇来的,说他们五千大军六天后也会到达密云。这两条消息如同两块巨石,压在了黄得功的心头,让他既感到压力山大,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个三天,一个六天……”黄得功自言自语地算着时间,然后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来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门外的亲兵应声而入,身形挺拔,眼神坚定:“末将在!”
“你赶紧派人去告诉平谷的翁之琪,说时机到了,让他按计划行事。记住,一定要准时,我三天后就要见到他。”黄得功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遵命!”亲兵领命后,立刻飞奔而去,身影迅消失在夜色之中。
黄得功也不甘落后,他翻身上马,扬鞭北去,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如同一道坚定的剪影。
此时的平谷城,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晚霞把天边染得红彤彤的,像是燃烧的火焰,城里的炊烟袅袅升起,与晚霞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宁静而又祥和的画面。饭菜的香味儿飘得到处都是,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城门刚关上不久,又因为紧急情况再次打开,出沉重的吱嘎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两个明军骑兵验明身份后,直奔翁之琪的宅院。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这份宁静。
“报!密云有紧急命令!”一声响亮的通报打破了宅院里的宁静,也打破了翁之琪心中的平静。两个骑兵一前一后进了屋,只见翁之琪正在屋里拿着刀在地上比划着什么,他的脸庞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
亲兵推开门,恭敬地说:“禀翁副将,总兵大人有紧急命令,说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按计划行事了。请您务必准时,三天后总兵大人想见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到紧张。
“三天后?”翁之琪重复了一遍,又问:“那今天算不算在内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算的!”亲兵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也在为翁之琪加油打气。
翁之琪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哎呀!时间紧迫啊!”他立刻下令:“传我的命令,全军一个时辰内必须吃完饭、整理好装备,在北城门外集合!”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还有,火器兵也要做好准备!”翁之琪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火器兵们在战场上的英姿。
一道道军令迅传达下去,平谷城瞬间被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老百姓们看到军队集结,都担心地问:“是不是建奴要打进来了?你们这是要去救援吗?那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动荡。
军士们顾不上多解释,只是匆匆地准备着。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翁之琪则带着三千大军离开了平谷城,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如同一道坚定的剪影,向着未知的战场进。
黄得功给翁之琪的部队里,骑兵只有一百多,其余都是步兵,还配备了几十头骡牛来拉运辎重车。这支队伍虽然规模不大,但却士气高昂,每一个士兵都充满了斗志和决心。翁之琪领着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北进,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远去,仿佛是在向未知的命运挑战。
四十里的路虽然不算太长但也不算短,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于是大军就停下来休息,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干粮,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
一个参将走到翁之琪面前问:“翁副将,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确定,仿佛是在向翁之琪寻求答案。
翁之琪指了指北方说:“那边有个山谷,虽然路不好走,但可以通行人马,我们就往那儿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们这是要偷袭建奴的后方吗?”参将好奇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翁之琪神秘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经洞察了未来的一切。
大军就地安营扎寨,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天色微微亮起,他们又继续前进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谷口。山谷两旁的山峰高耸入云,仿佛是两道天然的屏障,将山谷与外界隔绝开来。谷口处生长着茂密的树木和杂草,给人一种神秘而幽静的感觉。
翁之琪望着这个他曾经来过的地方,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下令:“派一百名侦察兵深入山谷两里地侦察敌情,如果遇到敌人就射杀他们,但不要追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侦察兵们立刻领命出,他们的身影迅消失在山谷之中,仿佛是被这片神秘的土地所吞噬。翁之琪则和众将领围坐在一起,摊开一张旧地图研究起来。这张地图很简单,只用两条横线表示高山,山上画着树林、怪石和小径。尽管如此简陋,但在翁之琪的眼中,却仿佛是一片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战场。
翁之琪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说:“你带人在这里挖个大坑,越深越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敌人落入陷阱的惨状。
“你带人去砍树,越多越好,砍完后推到山谷里去。”翁之琪又下达了一个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火树银花的战场。
“你带人上山推些石头下来到山谷里,但要小心别伤到自己人。”翁之琪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和叮嘱,仿佛是在提醒士兵们要注意安全。
“其他人则负责把辎重车上的火药卸下来,准备放烟花,让大家过个好年!”翁之琪最后下达了一个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幽默和轻松,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士兵们的紧张情绪。
众人听了命令都没有异议,稍作休息后就立刻忙碌起来。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这场战斗即将拉开序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