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是大师兄,每天拿着教材翻来覆去地看着背着计算着的时候自然占绝大多数。
既然沙志的一本印着大师作品的杂志也会被没收,当然其它的课外书不会多见,即使是武侠小说也一样。大师兄们只好天天拿着学校下来的几本教材苦熬时光。
课外书很少见,但如《忏悔录》一样,时不时总会有几本抛头露面跑出来。
尽管那样的机会偶尔才会生,尽管已经是大师兄,但如果现了机会,大师兄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来一睹为快,而不论可以看多久。
上高三以后,早自习前大师兄们照样得出早操。这日早操结束后,当沙志爬到教学楼三楼楼梯口时,突然现郭家宝已经手拿一本书站在教室后门处背诵着。
“这小子抛下大部队这么早上来,手中的书肯定不是教材!”沙志心念电转,立刻加快步伐向郭家宝走去。
果真,不是教材,是诗集。
经过软磨硬泡,早餐前沙志终于拿到手。当手指触到那本《外国着名诗人诗选》的一刹那,心头微微一震,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刻。
文科班的语文老师自上学期开始任教,教沙志和他的同学们背过很多中国诗词,但外国诗歌完全没有涉猎。
对于外国诗歌,沙志知道的也就是雪莱那着名的《西风颂》,还有普希金那《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对于前者,他只知道最后的一部分;对于后者,他倒是背得烂熟,写作文时曾经引用过无数次。
先翻到目录,迅扫瞄了下右边一栏,那里既有莎士比亚、雪莱、拜伦、济慈等早已熟悉的人,也有叶芝、缪塞、波德莱尔等只闻其名却无缘拜会的人,更有一些陌生得连听也没有听过的人。
带着欣喜带着崇敬,他迅把目光移向左边。最上面的是莎士比亚的几十四行诗,目录中直接写成了“十四行诗第x”。
虽然是莎士比亚的作品,但取名却一点诗意也没有,与“春江花月夜”相比差远了,与“满庭芳”、“浣溪沙”、“水龙吟”等词牌的名相比也差远了。
就在目光还在被无聊的“十四行诗第x”缠绕的时候,下面《一朵红红的玫瑰》的诗名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跃入眼帘。目光才及,立刻有了一种热烈奔放的感觉。
心动跟着行动,他迅跳过目录跳过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往后翻到《一朵红红的玫瑰》那一页,快浏览起来:
啊!我爱人像红红的玫瑰,
它在六月里初开;
啊,我爱人像一支乐曲,
美妙地演奏起来。
你是那么美,漂亮的姑娘,
我爱你那么深切;
我要爱你下去,亲爱的,
一直到四海枯竭。
。。。。。
“太美妙了!”沙志立马被翻开的第一诗折服。“不愧是从目录中跳出来的!”
他如此想着。当快浏览完一遍在心中开始轻轻默诵时,女神的形象却已悄悄地浮现在脑海。
“当她款款而来时,多像一支乐曲美妙地演奏起来,多像一朵红红的玫瑰!不,一朵白色的玫瑰!
“但是,女神怎么能用‘我的爱人’来形容呢?假如,‘我的爱人’能换成‘我的女神’,应该会更好。红红的玫瑰非常浓烈,但是白色的玫瑰应该更好,更含蓄也更典雅。不过红红的玫瑰也很好,真正的爱情就得那样浓烈。。。。。。”
不能去改动书中的诗句,但已经在心底悄悄地修改。不但是改动诗句,连原来的莲花也改成了玫瑰。虽然在那个黄昏已经做出冰封的决定,但是对诗歌的修改一定与那无关,他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左前方。
可是,白色的玫瑰不在。“她,也许是站在外面吧?”怀着一丝期盼的念头,又把目光投向右前方,但是那里根本看不到那朵玫瑰,只得作罢,心中继续吟诵:
我和你小别片刻!
我要回来的,亲爱的,
即使是万里相隔!
白玫瑰不知道在哪里,他只好开始阅读诗人的简介:
“罗伯特·彭斯(1759—1796年),苏格兰诗人,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他的诗歌富有音乐性,可以歌唱。生于苏格兰民族面临被异族征服的时代,因此他的诗歌充满了激进的民主、自由思想。他的诗歌歌颂了故国家乡的秀美,抒写了劳动者纯朴的友谊和爱情。”
罗伯特·彭斯,这是沙志第一次见到的名字,虽然是个外国人,但他的名字与他的诗立刻被沙志记住了。
沙志随即往后翻,当翻到拜伦的《我见过你哭》时,目光一下子就跳到了正文里面:
我见过你哭——美眼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