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姐嫁在你们这里,那是她家。”当傅常婷走近时转过身抬手指了出去。
那是一栋两层的红墙黑瓦楼房,在南风渠对面一百来米的地方。
“原来张家三嫂是她五姐。”郭家宝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却早已热情地说了起来:“那——那是张——张三哥家。”
虽然热情但依旧有点张口结舌,只好停下来,跟着不算太深地快呼吸了一下后说,“张三嫂,原来是你五姐。经常见到,但,怎么从没有听她提起过?”
效果不算好,但总算比先前好了一些。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嘛,对了,你怎么上午就开始睡觉了?”傅常婷伶牙俐齿,一点也不给套话的机会。
郭家宝一颗激烈跳动的心依旧在努力恢复平静中。
“睡觉,没有的事。我本打算在这里,翻翻书,”低头扫了眼依旧拿在手中的地图册,跟着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大树,
“刚才,无意中被这大树树干上的纹路吸引。突然觉得,这纹路是大自然中一种无与伦比的艺术,是一种奇特而美丽的存在。”
“无与伦比?”傅常婷的目光本已经随着郭家宝的目光转向了大树树干,这时不禁又转了回来,笑着说,“了不起,竟然能从这黑黑皱皱的树皮上现艺术的存在。”
“尽管看起来很平常,但上面却有着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就复杂的纹路,正是这不一般的纹路,我想,大概只能用天然来雕饰形容吧,所谓的‘自然之道’,至纯至粹!”郭家宝微微一笑。
虽然脑子里还有一大段描述,但是忍住没有说。
“听起来很有感觉的样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刚才躺在这里,不会是一直在编吧?”
傅常婷边说边走近大树欣赏所谓的艺术品,但是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一只正在上面爬行着的黑红色大蚂蚁上。
“编?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郭家宝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顺着傅常婷曾经停留过的大树那儿再往前,越过正热烈盛开的荷花落到了跨越南风渠的一座小拱桥上。
木制的小拱桥大概三四米长,在渠中央画出两道优美的弧形。一道在水上,一道在水下,仿佛一轮明月长驻其中。明月之外,再通过泥土筑成的小路连接着两岸。
邻近两人这边的桥头停泊着一艘小小的木船,一条长长的竹篙静静地插在船头。
“想写诗?”傅常婷回过头莞尔一笑。
“写诗?假如可以的话,”郭家宝突然现自己一直在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停顿了一下迅拉回目光说,“要不然你来一?”
“这里可是你的主场,我怎么能喧宾夺主?”
“当然!”郭家宝微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向傅常婷来时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傅常婷终于没忍住问。
“尽南湖渔场的地主之谊。”郭家宝没有回头,径直走到傅常婷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探手将那朵正热烈盛开的荷花摘下来,然后手执荷花微笑着快步走回来,“这是我的诗,一小诗。”
微笑中,郭家宝伸手递向傅常婷。人未近,绿茎红荷的清香却早已扑面而来。
傅常婷略一迟疑,跟着满面春风地接下:“作为客人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轻轻嗅着正热烈盛开的“小诗”,一双明亮的眼睛则望向了小木船的方向,“那里还有一根长长的竹篙呢,我们能去划船吗?”
“好啊,划船去,走!”少年边说边迅向小船走去,有意避开着眼前那似乎会说话的一双明眸。
“太好了!”傅常婷快乐地开始吟诵: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