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刹那间苍白,严泽洋握住了桌角,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掩藏的极好,这么多年都未曾出现过纰漏,怎么会败给一个小丫头?
不屑的挑起眼尾,喻若然握住了门把手,缓缓转开。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给舒双白做一个全面检查,我要知道结果,上不上手术是你的事,但你必须想办法治好她的手。”
丢下这句话,她施施然离去,走的风轻云淡,却又毫不留情。
舔了舔后牙槽,严泽洋扬了抹玩味的弧度。
有意思。
*
安抚沈音睡下,舒双白刚打开病房的门,便看见喻若然冷冷淡淡的站在那儿,不说话也没有动作,静静的像一座雕塑,又美的不像话。
她微愣,“你怎么来了?”
喻若然的目光,短暂的扫过她的手腕。
“想问沈音姐一点事,到了这儿,又突然不想问了,听见了你的声音,就想着等着出来。”
“干嘛不进去啊?”
揉了揉她的额,舒双白贴心的帮她梳理着。
盯着她看似正常的手腕看了半响,喻若然有些恍惚。
平日里,舒双白吃饭睡觉,用的依旧是右手,如若不是偶尔因为疼痛甩两下手臂,她怕是看不出来她受了伤。
在她面前为什么要故作坚强呢?
察觉到她的目光,舒双白缩了手,神色有些难堪。
“别拿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我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不影响生活,还活得有滋有味。”
她最怕喻若然愧疚,然后可怜她。
不需要。
“我只是想再听你弹钢琴。”
疲惫的垂下脑袋倚靠在她肩膀,喻若然收敛了目光和神情,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舒双白站着没动,任由她将重量压下。
她知道,喻若然,还是愧疚了。
想起多年前,在那场演出里,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喻若然,她攥紧了拳头。
“然然,你喜欢的到底是以前那个会弹琴,会对你笑,对你好的大姐姐,还是现在这个耀武扬威的舒双白?”
皱了皱眉,喻若然选择了沉默。
她喜欢的,是记忆里的舒双白吧,那个在黑暗里,给了她一束光的舒双白。
时至今日,她也忘不了舒双白弹琴的模样。
所以,她想要医治好舒双白的旧伤,是为了什么?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舒双白自嘲的笑了。
“然然啊,如果有一天,我褪下现在的光环,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再或者,你只是需要一个人对你好?”
“不是,我……”
喻若然顿了顿,难得的窘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