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用餐优雅,即便心存疑虑,想跟她再次确认一遍碗里装的是什么,可转目对上女孩满怀期许的眼神,到嘴的话又临时变成,“味道不错。”
顾予笙表面淡定,实则内心雀跃到极致。
她颊边勾起浅弧,嗓音软软的,“没骗你是吧,我在楼下一口气吃了两碗,意犹未尽。”
两碗。
周宗砚微不可察蹙了下眉,叮嘱她:“别睡得太早,省得积食。”
“你呢,今晚要忙到几点?”顾予笙问。
“不确定,可能会很晚。”
男人声线里透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每每同她讲话,语气总比这夜色还要温情。
顾予笙莫名地喉咙紧。
她想让他多笑笑。
可人不能过于自私。
偶尔善意的陪伴,对于当事人而言,或许更像是负担。
面吃完,周宗砚喝了几口汤,顾予笙顺手接过,起身要走时,他自身后喊住她。
“睡前去院子里活动活动,如果觉得无聊,可以来我房间看会儿书。”
散步和看书。
顾予笙自然选择后者。
毕竟,那两碗面是她瞎掰的。
楼下厨房,家政阿姨看着空荡荡的碗,愣住两秒,不禁感叹:“周先生对顾小姐可真好。”
顾予笙感到脸红,不好意思道:“我没说是我煮的。”
??
阿姨一脸惶恐。
女孩满副认真:“他还夸赞您手艺不错。”
“。。。。。。”
完了。
阿姨心想,她成背锅侠了。
其实,以周宗砚的洞察力,怎会猜不到那碗面出自谁之手。
他没有去点破,是不舍。
不舍让这份朦胧的爱意,失去它本身所承载的青涩与美好。
诚如今晚。
女孩端着面推门而入的那刻起。
他便知道,以后的年年岁岁,每一个11月25日的到来,将不再是他的梦魇与劫难。
夜已深,二楼却灯火通明。
顾予笙谎称自己在飞机上睡得太饱,于是去书架前挑了厚厚一摞搬到软塌上,扬言要恶补她那极度匮乏的华夏古典文化。
倔脾气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