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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页(第1页)

  &1dquo;哼!”6玉武冷笑不语。当初他和祖父二叔早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为了边境百姓,还是毅然决定出战。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布置好的,起初军队屡战屡败,敌军似乎对他们的作战部署了若指掌,正当他们揪出敌军内应时,却被逆贼反诬为通敌叛国。

  而那时匈奴偷袭,他们顾不得许多,整装迎战。他和祖父率军正面出击,二叔和段越珊留在后方作为援军。没成想这一战开战后,军队反将矛头对准了他和祖父,我军叛变,敌军气势汹涌,两相夹击,他亲眼看到体力不支的祖父被自己信任的副将亲手斩于马下。

  他来不及悲伤,只能纵马杀出一条血海,驰骋奔到这片山谷时,四面八方忽然涌出另外三军,腹背受敌,他被包围了。

  山谷那端的崔连抬手示意,千军出动,火山流焰般滔滔滚下山谷,朝中心涌去。

  &1dquo;取逆臣级,赏黄金千两!”

  士兵们的心不再为将军的声音颤抖,灼人的火光就是金子的光芒,银白色战袍的6玉武,在他们眼中成了白花花的银两。

  但这银两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能拿到的。6玉武勒紧缰绳,身下的黑马也意识到了战况的紧急,喘着粗气带主人在山谷中疾驰,身后铁骑洪流般倾泻而来。黑马上的将军手持利剑,气势如虹,将扑来的士兵一一斩落下马。

  山巅大将眼看那道银白色的身影就要奔往出口,又指挥东西两路军队出击,一时间山谷火把满布,铺天盖地,把漆黑的夜色映得诡异妖冶。

  近出口处,6玉武不再理会后面的追兵,而是挥剑砍向了两旁林立的树木。将军的剑削铁如泥,积满厚雪的大树应声倒下,落在地上激起千层雪花,终挡住了士兵的去路。

  ——

  承钰回屋后仍是守在外祖母的榻前,她现老人虽闭着眼,眼角仍不断有清泪划过太阳穴,她只得一直在旁边为外祖母拭泪。

  心里不禁犯疑,外祖母当时只听了世安王身死的消息,就晕了过去,不是一直都说王府与国公府有积年的嫌隙吗?外祖母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想不明白,等更漏过了子时,听老人的呼吸逐渐平缓,眼角也不再溢泪,应该是睡着了,承钰这才去了暖。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但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睡得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担心。

  平彤在屏风后的榻上守夜,听到自家姑娘不停翻身的声音,极不安稳,劝了一句:&1dquo;姑娘,您就什么也别想了,先睡下吧,不然明日哪来精力照顾老太太呀?”

  承钰在静夜里听到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心里有片刻的安宁,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

  第136章不认罪

  明天的事只会更多更急,她要亲自去王府陪姨母,看看情况,还要回来照顾外祖母。老人晕厥醒来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还得再让人寻些名医回来瞧瞧。

  可是玉武哥哥呢?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是生还是死?未知的恐惧在黑暗中蛇一般绞缠住她,她只要一闭眼,就忍不住想到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然后在一阵惊悸中猛然睁开眼,和满目的黑暗长久对视。

  如此这般的反复折磨,她在心神俱衰的那刻才明白,他就如一座沉默不语的青山,从不提及为她挡过多少风雪。如今这座山轰然倒坍,她看到山后吞没星云的洪流,再没了主意。

  卯时老太太那边的灯被点亮,承钰还是没睡着,索性起身,去堂屋看外祖母。

  原来老太太是渴了,绣芙端来一碗温热的梨子水,承钰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屋子正中燃着银炭,不时出轻微的&1dquo;噼啪”之声,承钰不知道这种短暂的安宁还能持续多久,只能心乱如麻地等待。

  此时天光未亮,国公府中一片沉寂,汀兰院里却是灯火大亮,老大人孙怀蔚也是一夜未眠。堆积如山的公文只能让人搬回府上再阅,一半是弹劾他的文章,一半是斥责皇帝太子的文章。

  他在无数次走游龙后,终于忍不住心里积压的愤怒,一把推开紫檀木书案上一摞摞的公文,骂道:&1dquo;这些狗屁言官,成日里就知道弹劾这个训斥那个,到真做实事的时候没一个能用的!弹劾我?那黄河决堤的水你们去治,贵州的难民问题你们来解决!”

  &1dquo;读了几十年的书就知道用来放屁!”

  容芷连忙上去捡掉落的公文,又听清脆的&1dquo;喀嚓”声响,孙怀蔚把手里的杆也折断了,撑着头坐在太师椅上深深地吸气。

  他此时甚至有些怀念当初在朝堂上,成日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太子派系,至少他们是有真本事的人!

  门外走来锦衣卫的人,说世安王世子仍是不肯承认谋逆,指挥使大人已经亲自去审讯了。

  &1dquo;太子殿下呢?”

  来人听孙大人冰冷严厉的声音中略带疲乏,回道:&1dquo;殿下还在行宫&he11ip;&he11ip;休息。”

  孙怀蔚长长地吸了口气,若不是有外人在这里,他还想骂。以前有前太子在时,十六皇子迫于压力,尚且知道努力上进,如今大局初定,他似乎松懈了不少,只在宫里专等皇帝咽气,好龙袍加身,自己坐上皇位。

  沉眉半晌,他才开口道:&1dquo;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们指挥使大人,我随后就来。”

  说完他让容芷伺候他换衣洗漱,披上玄色鹤氅流星般地出了门,身后跟着一队护卫。只是离开之前,容芷问了句:&1dquo;您又走了,待会儿高姑娘醒来不见您,又会闹了。”

  听到&1dquo;高姑娘”三字,孙怀蔚紧绷的面色才有了一丝放松,他看了看厢房,说道:&1dquo;你就告诉她,我今日会回来陪她用晚膳&he11ip;&he11ip;罢了,你就说我今日会早些回来。”

  他不敢许诺,若是到晚上回不来,她一定会守着一桌子的冷菜等他。

  容芷很为难,又说:&1dquo;可是这话已经连着说过一段日子了,昨日就不管用了,高姑娘一直哭着闹着要出府找您,奴婢们哄也哄不住。”

  孙怀蔚叹了口气,道:&1dquo;罢了,你还是和她说,我今晚会回来陪她用膳。”说完便疾步走出了汀兰院。

  容芷看着自家少爷离去的背影,心里不住犯疑。那位高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少爷明明很在乎她,但是从没动过她。容芷一直在边上伺候着,就见两人动作言语间很是亲密,但不像是男女相悦,更像是一对兄妹。

  那高姑娘从来也只叫少爷哥哥,而且叫得奇怪,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1dquo;哥哥”叫做&1dquo;鸽鸽”,举止言谈像个顽劣女童一般。

  最初高姑娘进府时,她还以为少爷喜厌旧,把表姑娘忘了,但每每她守夜时,总能听到少爷在睡梦中喊表姑娘的名字,声音说不出的压抑和痛苦,似乎备受煎熬。

  孙怀蔚赶到诏狱时,6伟里已经成了个血人,浑身尽是鞭子落下的痕迹。他在牢狱一角的椅上坐下,冷眼看着锦衣卫的指挥使审讯,修长的手指不时在叩击在木桌上。看着那张和6玉武几分相似的脸庞,心里生出一丝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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