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和同僚动手,还是在火种仪式上,无论结果如何,都令尤利尔非常恼火。
“你们想干嘛?”他质问,
“事务司的官员中有人抓住了你的把柄?”还是一开始便冲着我来的?外交部两位部长间的矛盾学徒自然清楚。
剑指在胸口,性命决于他人之手,
“长斧”顿时直爽了许多。
“非常时期必须行非常之事,等程序到位,这帮大人们已经把证据销毁完毕了。”他瞥一眼学徒的礼服,
“听说你去过寂静学派的属国,信使大人,盖亚教会的总部风光如何?想必你该对此有所了解罢。”他不怕我,还自以为了解我。
尤利尔决定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既然你很喜欢听谣言风闻,我这里有很多。你的上司青之使下,我尚未有幸与他碰面,却听闻他执行律法时从不顾旁人眼色……只遵循律法本身。你说到‘程序’,关彭队长,这是你们需要遵循的律法的一环吗?”关彭没有回答。
尤利尔本也不指望他回应,说到底,斗争是无时无刻不存在于部门之中的,矛盾积累成为仇恨,自然不可能再去规范手段。
“你是白之使的学徒,尤利尔。”
“长斧”沉声道,
“你我不该是敌人。”
“这取决于你们的行为。”
“没有我们,没有你口中的违规行为,一些事就永远不见天日。”
“我相信你说的道理,但不相信你们。”尤利尔放下剑,符文四散,化作光点。
“现在去拿吧,抓捕这些人的凭证。否则你休想带走任何一人。”
“等到证据确凿,一切都来不及了。”
“没什么来不及的。”学徒告诉他,
“我又不是真在和你讨论行事规范,嗯?”斧手盯着他。
“看来我并不算了解你。”他承认。你永远也不了解我。尤利尔心想。咱们最好还是各走各路。
“我也一样。”
“没关系,我想今后有的是机会。”关彭后退几步,越过那柄断裂的长斧。
“为了高塔。”他做个手势,
“放箭!”半个心跳的时间里,尤利尔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是威胁,还是行动?
真会有人这么干?但他很快听见气流的嘶嘶声。箭失如成群的飞鸟穿破云雾,高高升起又坠下,落入看台边缘。
执法队的骑兵纷纷提枪举盾,驱马围拢而来。尤利尔完全猝不及防,他总觉得关彭这样的人会识时务,因为对方根本没什么值得坚持。
说到底,他们并没真正不死不休。什么人会选择在这时候翻脸?这可是在命运集会的看台脚下啊!
他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箭失飞落,撞击在骑兵的盾上,也撞在庇护所的屏障上。
神文交织,箭失叮叮弹落。隔着神术不足一码,几名观众面对冲向脸孔的铁箭头,迸出刺耳的惊叫。
“住手!”尤利尔恼火地喝道,
“这儿还有别人在!”然而
“长斧”关彭,这个狡猾的执法队的头目,不知何时已经藏入了密集的围观者中。
我早该提防他的,尤利尔心想,从他偷袭的一刻就开始。
“抓住他们。”只有执法队长的命令在嘈杂中回荡,
“别怕,他不敢用魔法的,神术没威胁。”这话可谓是火上浇油。尤利尔一剑砍向最近的骑兵,对手毫不迟疑地挥枪下砸,不觉得自己应对出错。……
“别怕,他不敢用魔法的,神术没威胁。”这话可谓是火上浇油。尤利尔一剑砍向最近的骑兵,对手毫不迟疑地挥枪下砸,不觉得自己应对出错。
然而力量自下而上,在兵刃交击的瞬间冲进他的身体。骑兵连人带枪飞出马鞍,砰一声嵌进看台边的木栏里。
围上来的骑兵们停止了动作,旁观的人群呐喊起来,夹杂着欢呼。
“继续!”执法队长催促,
“那神职者也是目标!”尤利尔心头一跳,便听他说:“他帮助过无名者!叛徒!”欢呼戛然而止,学徒难以忽略人们惊疑打量的目光。
骑兵们缓缓上前,他一扯锁链,将靠近的两人抽飞出去。此刻最好的处理方法是怒斥对方诽谤,然而……『胡说八道』这个词被指环写得比旗帜上的纹章更大,此时它怒不可遏。
『执法队的垃圾,你敢当着命运集会的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