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义却不以为意,继续道:“那就除掉黔国公沐琮!我们还有一个外援——缅甸宣慰司,他们对云南地区早已垂涎三尺。
我们可与之合作,借其兵力除掉黔国公府。
一旦没了黔国公府的干扰,我们便可矫诏收拢云南的二十万大军,与缅甸平分云南各土司之地,自立为王!”
钱能闻言,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擅长敛财之道,但谈及造反之事,心中难免忐忑,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义子钱宁挺身而出,朗声道:“义父、两位叔伯。
宁儿有一言相告!”
钱能无奈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钱宁言辞恳切:“若真逢乱世,四叔之言确为良策,但眼下并非乱世之兆。
暴元之所以百年覆灭,乃因其异族统治且失尽民心,而朱家开国皇帝,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实乃我汉人正统,且大明历经数代皇帝巩固,深得民心。
福建那些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难成气候。
更何况太子殿下只是昏迷未醒,我们此时便生此念,未免太过急躁。
这步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走,一旦走了,要是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钱能闻言恍然大悟,如释重负般笑道:
“宁儿言之有理!
只要太子尚在,我们便不可轻举妄动。
相反,我们应稳定云南局势,密切关注缅甸宣慰司的动向,待日后主子醒来,我们便是大功一件!”
钱义反问:“可若主子醒不过来呢?”
钱能冷笑一声:“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又岂会坐以待毙?到那时再行举事也不迟。
咱家即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安南*顺化府城外二十里之遥。
一支庞大的军队巍然驻扎,帐篷连绵。
营地深处的大帐内,黎阳将军端坐主位,手举酒杯,向围绕四周的将领们致以诚挚的敬意:
“此番复国大业,幸得诸位鼎力相助,黎某感激不尽,待他日功成,必当厚报!”
缅甸大将马洌贾,作为众将代表,起身回应,声音沉稳:“黎将军言重了,我等皆是遵从宣慰使之命而来,不过,黎将军需铭记。
是缅甸之力助您重振黎氏,未来您若登基为王,昔日对宣慰使的承诺,还请勿忘。”
黎阳闻言,笑容可掬:
“马将军放心,黎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马洌贾眉头微蹙,似有忧虑:“然则,我方仅五万精兵,而天朝在安南布防十万大军,此等悬殊,黎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黎阳眼神闪烁,自信满满:
“若明军始终如数,我等自难匹敌。
但请马将军稍安勿躁,不出时日,大明在安南的兵力,定将大幅削减,至少减半!”
马洌贾闻言,疑惑更甚:“此言何解?”
黎阳故作神秘,摇头轻笑:
“此乃天机,不可轻易泄露。
以免泄露风声,被明军洞悉,马将军只需静待数日,届时自会真相大白。”
见黎阳如此胸有成竹,马洌贾虽心中仍存疑虑,却也按下不表。
他暗自思量,这黎阳将军似乎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却又无从探寻其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