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不是牛听不懂,而是没谱牛心里的曲儿。
柳丝丝在地面世界的时候,她父母是农民,供她上大学的费用,一靠父母双手,二靠家里那头老母牛。
今天,倒要看看这位农民的女儿,能不能弹出老黄牛听得懂的曲子来。
它空闲时,生崽崽换钱,农忙时,耕田犁地;它之辛苦,柳丝丝没齿难忘,所以她感叹道:
“我家原来也有一头老黄牛。它辛苦一辈子,老了老了,走不动了,我父母把它卖到屠宰场,做牛肉干,我望着它远去的背影,滚出了泪水---。”
“这就是我们的命。”
“爹,你听到没有?老黄牛说话了,”柳丝丝叫起来。
方莲两眼噙满泪水,望着老黄牛说:
“我今天才知道,不是你听不懂琴声,而是没谱适合你心里的声音。老黄牛,你从哪里来?”
“我从天上来。”
“你是天上牛?”
“地面世界的人说天上,我现在到了地下世界,是不是也该说天上牛郎?”
“有道理。那你叫个啥名儿?”
“叫我李桃吧。”
“你这个名字很有意义哟。”
“代号而已。”
“你地面世界还有亲人吗?”
“有,当然有。”
“与地下世界的亲人联系上了吗?”
“唉,”老黄牛李桃忏悔地说,“我轮回考试得了五分,说我在人类好吃懒做,不出劳力,干的那些坏事,只有轮回成牛。”
“牛…。”
“还是阅卷老师给的印象分,”老黄牛打断柳丝丝的话,说:
“叫我多为地下世界干点活,说点真实话,办点老实事。”
“轮回转换考了低分,”罗姗低着头说,“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哎,哪怕见到自己的亲人,不认识他们之外,他们也不会认我。”
“这一点我很清楚!”
老黄牛看了一眼罗姗,“在地面世界一样,哪个人认畜生是自己的亲人呢?”
“你说得也是。”
“你爹娘叫个啥?”柳丝丝说,“要是有朝一日我们遇见,也好给他们带个话,说你在这里修行。”
“我爹叫鲁元,我娘叫李群。告诉他们就算了。”
“你跟妈妈姓的?”
“说来话长。我本姓西门--。”
“西门--?”在场的人瞳孔放大了。
老黄牛李桃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本来我是不想提起这个事的,既然说到这儿,那我就说说。我祖上西门花林---。”
“你是西门花林之后---?”罗姗跳出来问。
方莲和柳丝丝同时拉住罗姗的手,要她控制住情绪,听听他还能说些什么。
罗姗这才退后,两眼泪水哗哗往下流:
“我之后人,怎么都是畜生?”
“好啦。”柳丝丝说,“你还知道他们轮回成什么了,而我们呢?”
罗姗心想也是,跨过时空,还能相见,算是缘份。
所以就抹了把眼泪,站在牛山林身边,一句话不再说,听方莲跟李桃说话。
“我那不争气的爷爷西门春水,继承一笔意外遗产之后,就不思进取,成天女人啊女人的,挥霍无度也就罢了,他还不管教他的儿子鲁元。”
“不过我爹长得帅,头脑也聪明,但是他自小缺少管教,十六七岁就折别人家院墙上的花。”
“红杏出墙?”
“关键还打砸人家车辆,烧毁人家店铺,无所不能!”
“都是钱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