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目光呆滞,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年我常梦见你爹,梦见跟他一起出门,一起回家,就是看不见他那张死人脸---。”
“妈,”燕门玉伸手搡了一下母亲说,“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子事?”
“你常梦见爸爸,就是看不见他的脸?”
“我怎么看得见他的死脸呢?”
冯华山一听这话,坐起来:“妈,你是说活人在梦里看不见死人的脸?”
“有这么个说法。”
“这么说来,玉耳的男朋友是个死鬼?”
燕门关一听,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摸出电话拨通,只听嘟嘟地响,却没有人接听,燕门玉就问:
“妈,你给谁打电话?”
“还有谁!”
燕门玉知道母亲在跟墨掉打电话,她就吼起来,“你不要打给他了。”
“怎么啦?”
“他一直跟玉耳在一起。”
“你说墨掉一直跟玉耳在一起?”
“我们不提他,是怕你生气。”
“华山,你给我说说是那么回事?”
“是这样的,”冯华山说,“第一次出车祸,墨掉就跑在我们车子前面,我就去追他。”
“他就在前面跑,怎么也追不上。我就停下车,想跟他谈谈,问他为啥子跑在我车前面!”
“玉耳和她男朋友就是在这个时候下的车。可是墨掉不跟我谈,我就开足马力追,追着追着,就一头撞在护栏上。等我们反应过来,车子就挂在悬崖上。”
“墨掉把你们诱栽了?”
“可是,还是他把我们救上来的。”
“噢,怎么说?”
“我们坐在车里不敢动,生怕摔下万丈深渊!可是我们想活命,就必须自救。”
“于是回头看时,却现墨掉把住车尾,累得满身大汗。在他的帮助下,我们移到后座,才得救。”
“看见救你们的墨掉的脸了吗?”
“看见了,确实是他。”
“哦,”燕门关说,“你们看见在车子前面那个墨掉的脸了吗?”
冯华山和燕门玉又陷入无限的回忆之中,可怎么也想不起那张脸,燕门玉说:
“我们只是想着是墨掉,却没有看见他的脸。”
冯华山接着说,“妈,你的意思是说:害我们是一个墨掉,救我们的是另一个墨掉?”
“应该说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活人,”老婆子说,“那个男人会不会是玉耳的男朋友?”
“妈,玉耳是我们亲生的,她只有处处为我们着想,还不至于合起外人害我们吧?”
“墨掉是你从马路上捡回来的,不是你们亲生的,他就会害人?”
“我们确实看见是他。”
“你们信不过他的人品?”
“不是不信,实在让人觉得太奇怪了。害我们的是他,救我们的还是他,他是不是……?”
燕门关接过来问道,“是不是在想你们兜里几个钱?”
“妈,不瞒你说,我是这么想的。”
“华山,”老婆子看着他问,“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冯华山看了一眼燕门玉说,“我们沉入河底,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玉耳和她的男友也来了!”
“他们是来迎接你们回家的?”
“可是那个墨掉,一脚将他们踹翻,不要他们给我们开门,也不要我们下车。”
“妈,在这之前,我们看见墨掉像一个火球,从天而降!”
“然后呢?”
“他跟在我们车子后面,由于有第一次教训,我们不想跟他纠缠,只想甩开他!”
“可是我们越是跑得快,他就越追得紧,穷追不舍。”
“后来呢?”
“后来车子一颠,我们就飞下大桥,钻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