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了,”燕门玉说,“还有男朋友呢。”
“放你爹的屁。”
燕门关把燕门玉臭轰一顿。
“妈,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冯华山说,“玉耳真的坐在我们车上。”
“她坐你们的车去干啥子?”
冯华山看了看燕门玉,燕门玉意会,然后接过去说道:“玉耳带我们去男朋友家见家长,说是商议结婚的事。”
“胡说。”老婆子说着站起来,在两张病床道上转了一圈,叹口气,挨着冯华山坐下来:“要真有这一天该多好啊。”
说完,眼眶里泌满泪水,顺着两颊往下流:“我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冯华山和燕门玉眼里也流出了泪水。
“那玉耳呢?”
“出车祸后,我们才现她和男朋友不见了。”
“车门撞开,飞出去了?”
“他们没有抛出车外。”
“那去哪里了?”
“我们的车悬挂在半山腰,人没有受伤,回到局里,做完记录,我们就出来,刚到门口,玉耳和她男朋友就站在那里等我们呢。”
“华山,你说的不是梦吧?”
“妈,”冯华山说,“要是梦的话,我们也该醒了啊。”
“那第二次车祸呢?”
“第二次车祸,”燕门玉说,“我们----。”
“不要你说,”老婆子打断燕门玉的话,对冯华山说,“还是你说,她经常出去演戏,说话不靠谱。”
“妈---。”燕门玉尖叫起来。
老婆子瞟了燕门玉一眼,说,“叫你爹都不好使。”
“我们从警局出来,玉耳就牵着她男朋友走过来。我问她:你们不是坐在我车上的吗?她说她们提前下车了!我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警局的?她说得到警局的通知,听说我们出车祸了。”
“后来呢?”
“后来让我们开她的法拉利回家。”
“那她们怎么回家去的?”
“她男朋友有一辆四轮马车。”
“马车?”
“那辆马车非常豪华,非常气派,跑起来跟飞一样,腾云驾雾----。”
“不好,太快了,跑得越快,离我们就越远。”
“妈,你不要听他的。我看那就是一辆破马车,没什么了不起。”燕门玉抱怨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开那样的玩意儿------。”
“你知道个啥?”老婆子看着燕门玉制止道:“华山说她好就好,说她漂亮就漂亮,物以稀为贵嘛。”
“妈,”冯华山竖起拇指,“还是你老人家有眼光。”
“切!”燕门玉摆起一副不稀罕的面孔说,“看把你们嘚瑟的---。”
“华山,你们的车没有问题吧?”
“都好好的。”
“那是怎么开到河里去了?”
“说来也奇怪,”冯华山回忆说,“我们掉进河里,就在绝望无助的时候,玉耳和她的男朋友又来了。”
“是他们把你们从河里捞起来的?对了,你说她那个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样子?”
“长得老帅了,”燕门玉接过来说,“白白净净的。”
“我没有记不住他的脸,”冯华山说。
“哦,还有这回事?”老婆子回头看着燕门玉问:“你不是说他长得很帅吗?给我说说他那张脸长什么模样?”
燕门玉沉积在回忆之中,怎么也想不起那张脸,于是摇摇头说,“奇了怪,我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呢?”
“怎么…?”老婆子一下子坐下来:“你们都想不起他的脸?到底是没看他的脸呢,还是想不起?”
冯华山和燕门玉相视一眼,然后低头沉思了好久好久。他们是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数遍,骨架子确实很周正,确实很有范儿,打心底喜欢他。
可就是没有看到他那张脸,燕门玉说:
“我没有看到过他那张脸。”
“华山你呢?”
“我也没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