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车,都赶紧打起了精神。
叉叔也开口道,“一会怎么打就看情况吧。”他说着顿了顿,转头看向叉弟,“小川,不然你就在车上等吧,他们人已经到了,你也不用过去布阵了,没必要跟着一起去。”
“那也未必不需要布阵。”叉弟皱了下眉头,“只是不能提前布阵,但是你们打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布阵,万一能用上呢?”
叉叔看了他一会也没有再坚持,而是收回了目光叮嘱道,“那你到时候多小心。”
“放心吧,不会扯你们后腿。”叉弟开口道。
周一白也在旁边低声跟他二哥和他三哥说话,主要是讲我们上次遇到捡破烂老头的时候,我们几个当场就被控住,连头丝都动不了。他说这是提前给他二哥和他三哥打个预防针,别一会到了,又直接被控住,那他三哥和二哥也太丢人了。
跟他二哥和三哥说完,周一白才看向我们,“等将来我能有能力了,我一定破除我们家老祖宗的那个限制,凭什么我二哥和我三哥的能力只能借着我的手才能用出来?如果不是受这个限制,咱们现在还用受这罪?我二哥和我三哥踏平神仙会那还不是一根烟的功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一白提到了烟,叉叔有点嘴痒,于是开了车窗点了一支烟,他抽了一口才接了周一白的话,“你和小天都刚入门没多久,进步其实已经很快了,只可惜是神仙会追得太紧,没给我们留太多的时间,不然也要不了多久,你二哥和你三哥的能力,就算借着你的手挥出来,也起码能挥出来百分之五十了吧?那时候一般人都不是你对手了。”
周一白诧异地看着叉叔的后脑勺,“诶?叉叔,你这是在夸我么?”
叉叔转头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想说实话,我想说你二哥和你三哥的能力借着你的手挥不出来,那还不是你的问题?但是一想这马上就要对付捡破烂老头了,得让你有点自信,才硬夸你了一句。”
周一白无语,“那叉叔你后边这几句话就不该说啊。”
“不行。”叉叔摇了摇头,“我想了想,昧着良心说假话心里难受。”
周一白轻嗤了一声,“可你也没少忽悠黄老板。”
“黄老板给钱啊。”叉叔笑道,“拿了钱,心里难受就难受一会呗。”
本来车里的气氛挺沉闷的,但是叉叔和周一白这么一打趣,气氛也好了很多。
车子一直开到山脚下才停了下来。
我们下了车,各自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东西,确认没什么遗漏之后,便爬山往山上走。
自从周二哥来了教了周一白五行术之后,我们走这种山路可容易得多了。
周一白在前面开路,为了节省我们的体力,他甚至直接把土都变成了台阶,让我们能稳稳当当的走上去。
他一边走一边开口道,“哎,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去小望夫石村的时候,大概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吧,那次晚上爬山真是记忆犹新啊,那可是真难爬啊。”
我已经熟悉周一白的套路了,他扯这个,明显就是为了让我们夸他开路开得好。
当时去小望夫石村爬山的,就我、叉叔和周一白,我和叉叔不搭话,周一白的话就掉在了地上,根本没人回应。
于是周一白开始点名,“小天是不是?上山其实还好,那会体力还充沛,下山是真难啊,但是小天你不知道下山的事,那会你睡着了。本来山路就难走,下山比上山难,我们跟傀打了一架,也没力气了,我和叉叔还得抬着你,是吧,叉叔?”
叉叔无奈地摇了摇头,“大白你开的路真好啊,这台阶高矮适中,距离适当,走起来容易极了。要不要我们给你鼓鼓掌?”
“哎,我这不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么?”周一白挠了挠头,“不过那会咱们仨对付一个傀都费劲,哪想到一年之后,咱们都打到神仙会老家了。”
“是啊。”说到这个,叉叔也感叹了一句。
有了周一白的台阶,我们爬山确实很省力气。
爬到山顶的时候,周一白把眼前挡路的树都移开。
今晚的月亮和去小望夫石村的那次不太一样。
去小望夫石村的那天,一开始月光还挺亮,但是后来叉叔算完卦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景,月亮就变成了毛月亮。
但是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所以我们站在山顶往山下看的时候,视野还挺好。
这一次不用爬太多的山,爬完这座山下去就是平地了。
但是下去后也没什么人烟,就是一大片草地,在草地的尽头,是一条很宽的河。
而这会,有个人正在河边坐着……像是在钓鱼。
在他旁边,还点着一堆火,大概是一边钓鱼,一边烤鱼,看着还挺惬意。
虽然月光明亮,但毕竟也不是白天,再加上还有点距离,我也不敢确定,于是我低声问了句,“那老头是在夜钓么?”
叉叔的眉心沉了沉,盯着捡破烂老头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低声道,“他既然早就到了,现这只是个阵法,你人不在这,显然就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可以他的谨慎,却没有离开,而是在这等,那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而且还有闲心钓鱼,显然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周一白抬手撸了撸他肩膀上的周三哥,“三哥,给他点厉害看看。”
周三哥抱着肩膀看着前面,脸色凝重,也没表态。
这距离虽然有点远,但是以捡破烂老头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到了,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提竿上饵抛竿。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也没再说话,开始沿着山路下山。
这回叉叔也不让周一白走前面了,而是自己走在了第一个,但是他走得也不快,一边走一边瞄着捡破烂老头。
毕竟我们都见过,捡破烂老头的度很快,不只是别墅的那一次,还有他们去找李阳东的那一次,捡破烂老头的度都快出残影来了。
所以我们下了山,也没有走得太近,走到草地的中间,我们就停了下来。他的度实在是快,我们总得留下点距离用来缓冲。
我拧眉盯着捡破烂老头的背影,因为这会我身上的天目法还没散,我还能看到阵和蜮这些,所以我隐隐约约地看到捡破烂老头的身上好像是有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