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的一整只烤鸡被瓜分干净,季儒卿获得了鸡腿和胸脯肉。
“谢谢。”季儒卿端着碗。
“天色这么晚了,等会怎么回去啊?”姚妈妈问道:“我送你回去吧。”
季儒卿连连拒绝:“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姚相理搭腔:“嗯嗯,是管家哦,听起来好高大上,感觉只会在小说里出现。”
姚妈妈一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头将视线移至季儒卿放在茶几上的礼物袋,一大一小两个袋子立在正中央。
“礼物很贵吧?”默不作声的姚爸爸试探性问道。
“不贵啊,就……就……”季儒卿往底了报价:“就几万块钱。”
桌上的礼物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他们不好意思收,季儒卿也不打算带回去。
饭局到最后的气氛逐渐沉默,季儒卿反思自己的报价,难道说还是高了吗,早知道说几千块钱了,但又显得廉价。
盘子里的菜差不多见底,季儒卿手里的碗也见底,提醒她该回去了。
姚妈妈把礼袋塞到季儒卿手上:“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季儒卿推回去:“感谢你们邀请我来做客,一点心意应该的。”
“这样让我们很难办的,我们还不起这么贵的礼。”姚妈妈面露难色,季儒卿送一次礼比得上他们家几个月的收入。
“不用还啊,我和小姚是朋友,礼尚往来很正常。”季儒卿不在乎多少钱,她更在乎有没有给姚相理家人留下好印象。
姚相理见场面僵持不下,交给她好了:“妈,我送阿卿下楼。”她顺带走礼袋。
门阻断了季儒卿的心意,楼道内的声控灯应关门声亮起,生锈的扶手斑驳,墙上的楼层号被新漆粉刷过。
每走过一层,声控灯提前为她们亮着等候光临。
“我妈没别的意思,而是这礼物出我们家的条件水平,我们无力承受。”姚相理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长条状的,像酒?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还礼呢,收下不就好了。”季儒卿无奈接过袋子,看来李伯挺有先见之明。
“那如果我来你家做客呢?”姚相理打比方:“我肯定也要准备一份相符合的礼物吧,可是我准备不起。”
有道理,不过季儒卿就算收牛奶和水果也没关系:“我这次来没送,你来的话也不用送了。”
“不止这次,而是今后的每一次。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因为利益上的牵涉而闹僵,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互不亏欠。”姚相理站在灯光下,脸上的表情透露着难以诉说的无奈。
季儒卿站在她的角度去消化她的心情,收下了礼物会被人戳脊梁骨吧,说她见钱眼开。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季儒卿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会竭尽所能去维持这段友谊。”
“那王语涵的生日礼物……”姚相理的话被堵了回去。
季儒卿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维持友谊的另一个方式是不要拒绝我的好意。王语涵那人我清楚她的德行,若是送的便宜了必定会冷嘲热讽一顿,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了。”
姚相理被阴影遮盖的表情重新散开:“没有为难,作为朋友应该把话说开,闷在心里只会让关系愈演愈烈。”
“嗯,我会的,明天见。”季儒卿顺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肉,快跑开。
“明天见!”姚相理大喊着,整栋楼为她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