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祎头一次见到这么长的书信,足足有三页。
这让她暗自欢喜,在心中自言自语:“看来陛下心里还是有我们娘仨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写这么长的书信?”
信笺上的字体散着浓烈的香气,让王祎忍不住使劲吸了几口,脸上浮现陶醉的表情。
“陛下真是有心了,竟然在墨汁里加了香料来讨好我,真是太幸福了。”
很快,王祎就读完了第一页。
翻开第二页的时候她现纸张有些黏,只好习惯性的用舌头舔了一下食指指尖,这才将两页纸捻开。
接着她又看完了第二张,如法炮制的又舔了一下手指,将第二张与第三张分开,继续阅读下去。
片刻之后,王祎又看完了第三页。
但她却似乎一点都记不住书信内容,因为她感到头晕眼花,甚至还有些喘不动气,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
“唔……”
王祎摇晃了下身子,强撑着后退两步坐到了木床上,只觉的眼前黑,一股窒息感让她浑身无力……
两个孩子并没有现母亲的异常,打开食盒,愉快的吃着又甜又黏的“长安糍粑”。
两个皇子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吃过甜品了,这让他们吃的有些贪婪,各自蹲在食盒前用手不停地捏着塞进嘴里。
杨国忠急着向张宝善解释,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王祎的异常。
“张知事勿要多心,我适才真是口误!五十万贯又不是小数目,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私吞?”
杨国忠不断的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脸心虚的为自己辩解。
“呵呵……杨大人去了咸宜公主府上两趟,莫非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张宝善把镀金的拂尘揽在怀里,阴恻恻的逼问,“常言道见面分一半,咱家不要一半,给我十万贯足矣,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李瑛真的只答应给一百万贯赎金,你让下官去哪里给你摸十万贯?”
杨国忠叫苦连天,“张知事若是不相信,你就派个义子跟随我一起去长安,看看李瑛到底是不是承诺的给一百万贯……”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才现王祎竟然仰面躺在了床上,双腿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不好,快打开牢门……”
杨国忠慌了,急忙抓起栅栏上的铁链,使劲的摇晃着:“快来人,把锁打开!”
“少给咱家演戏!”
张宝善正要飙,这才看到牢房内的王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登时吓了一跳。
“杨国忠,你给王氏她们娘仨吃的什么?”
“就是长安街上的普通食物,两个皇子一直在吃,也没什么事情啊?”
杨国忠又惊又急,使劲的摇晃着铁链,招呼狱卒过来开门。
他惊的是王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脱不了干系,急的是自己的五十万贯很可能要打水漂了……
狱卒以最快的度冲了过来,迅打开铁锁,敞开牢门。
杨国忠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伸手就去推仰面朝天的王祎:“王夫人,你怎么了?”
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张宝善尾随而入,伸手试探了一下王祎的鼻息,惊呼一声:“坏了,没气了……”
“啊,怎么会这样?”
杨国忠犹如五雷轰顶,踉跄着差点跌倒在地,“她一定是犯病了!”
九岁的李仰和七岁的李优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依旧蹲在地上吃的满嘴都是黑乎乎的糖汁……
“来人,快找太医来救人!”
张宝善顿时慌了,在自己来探监的时候王夫人突然死亡,怕是要受牵连。
“来不及了,我抱着她去找太医!”
杨国忠情急之下,弯腰抱起王祎,大步流星的冲出了牢房。
两个孩子这才后知后觉的现自己的母亲好像不对劲,这才呆滞的站起来喊了一声:“阿娘?”
“呵呵……你们的阿娘生病了,咱家带她去看太医。”
张宝善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伸手夺过了食盒,“不要吃了,你们俩也跟着咱家去看太医。”
当下,杨国忠抱着王祎在前,张宝善拎着食盒带着两个皇子在后,迅的走出了天牢。
“马车、马车,快把马车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