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虎额头还没有好彻底的创伤忽然崩裂,一丝血缓缓流下,苏虎抬手胡乱抹去,看着对面打得也上头的苏鹰,用染着血的手指抹抹嘴角,笑得很邪气,“不错,够劲儿,再来!”
苏鹰注视着苏虎狂劲儿上来的脸,竟然笑了,淡然地说道:“不用了,你打不过我了。”
“谁说的,老子还没用全力呢!”苏虎气哼哼地又扑了过去。
他打架没有训练过,全都是实战出来的野路子,苏鹰的打法就有条理多了,因为他有自己的打架策略设计在里面,能用最快的速度计算出力度和角度。
苏鱼看了一会儿也看出来了,他摇摇头,看来这架是一时半会打不完了。他扬了扬手里的外套,“大哥,二哥,我先去洗衣服了。你们打完,别忘了把脏衣服拿过来一起洗了。”
正以高难度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竟然还能抽空回头看苏鱼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意思是他们都听到了。
苏鱼满意地朝着洗衣房走去。
片刻后,客厅一片狼藉,苏虎和苏鹰两个人打完架,正各自给自己贴创口贴和擦伤。
苏虎的额头牵扯旧伤,伤得最重,他涂了碘伏消毒止血,用纱布随意绑了一下,捂着它嘶嘶吸冷气,“老鹰,你下手也太狠了。”
苏鹰靠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平稳呼吸,衬衫已经崩坏了几颗扣子,松松穿在身上,闻言只是冷声道:“下次你还敢胡说八道吗?”
苏虎闷声笑起来,很不怀好意,“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老子保证,没有一丁点添油加醋!”
苏鹰正要起身跟他再干一架,门铃声响起。
“来客人了,你去开。”
苏虎偏过头,继续给自己涂伤口,一副受伤很重无力起身的样子。
“……”苏鹰看着垃圾桶里已经用掉的几团止血棉花,只能自己去开门。
白弧在停自己的小电驴,按门铃的是伊恩。
伊恩手里捧着下午刚摘的花,海城的城郊有一大片废弃的度假庄,如今已经没有人管理了,杂草丛生,野花遍地,成了住在附近的居民饭后散步的绝佳场所,还有人开垦出几亩菜地,种起了瓜果蔬菜,闲来就去摘下当晚餐。
白弧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因此伊恩来了几天也知道了这个地方,他去过一次,就喜欢上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伊恩手里捧的花乱七八糟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夹杂着几丛青葱的枝叶,上面还残留着露珠的味道,他的脸从花束后面探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过来开门的苏鹰。
因为刚刚打完架,苏鹰身上的衬衫有些褶皱,失去了平日里的严谨矜贵范儿,崩掉扣子的空隙下,是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流畅健美。
苏鹰察觉到了伊恩的视线,但他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不过是一根根肌纤维组成的有机物,被人多看一眼并不会怎么样。
“看完了吗?”苏鹰冷冷地问道。
伊恩伸出手,“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腹肌吗?”
“不过就是一堆肌凝蛋白和肌动蛋白……”苏鹰淡漠的眼珠随着伊恩的动作,机械般地转动了一下,然后停留在伊恩那张风情万种的漂亮脸蛋上,说不下去了。
伊恩向他抱怨,“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躲的?你害得我成了登徒子。”伊恩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太确定自己用的这个词有没有用对。
被吃了豆腐又被倒打一耙的苏鹰这会儿终于觉得自己有必要收敛一下敞开的衬衫,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摸也摸过了,你可以回去了。”
伊恩不听他的,从花束里抽出一支开得灿烂的小野菊,斜斜地插在苏鹰的衬衫纽扣孔里,动作之间有意无意地摩挲到了他微敞的胸膛,那里被肌肉撑得鼓鼓胀胀的,却又不过分硕大,手感是硬邦邦的,随着呼吸不断地起伏着。
伊恩察觉到他的细微反应,雌雄莫辨的脸风情美貌得仿佛正在散发毒素的罂粟花,他朝苏鹰笑了笑,“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小虎哥。”
说完,不等苏鹰的反应,伊恩绕过他,径直往里面走去了。
小野菊的味道有点怪,不算好闻,但也不算难闻。苏鹰面无表情地伸手,把花枝扯下来,竖在眼前看了看。
白弧斜挎着一个灰色的包,慢悠悠地走过来,主动跟他打招呼,“二哥好。”
“……”苏鹰放下握着花枝的手,盯着他,“你不想赚钱了?”
被精准捏住命脉的白弧迅速改口,“苏先生好。”
苏鹰不理他了,转身踩着石子路进到门厅。
伊恩已经坐在了苏虎的身边,正在帮他检查额头的伤口。
苏虎挥挥手,“没事,你别担心,你虎子哥身子强壮得很呢,这点伤算什么。你这束花挺好看的,正好茶几上有个空花瓶,你插到瓶子里吧。”
苏鹰斜眼看过去,这都是什么品味,哪里好看了。
但是苏虎早就不讲道理地把花瓶里原本插着的花束给扯掉了,这空花瓶就是这么来的。
伊恩很高兴地把花束整理好,又把花瓶端端正正地摆好,“那我以后天天给你……们送花。”
“老鹰房间里正好缺这个,你送到他屋子里去吧。”苏虎大大咧咧地说道,“老鹰喜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你们俩倒是有共同话语的。”
伊恩把花束里快掉落的叶子清理掉,“不用,我又不是单独送花给他的。”
苏鹰不上钩,就当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自顾抬脚上楼,去换衬衫了。
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见了,苏虎和伊恩这才停止演戏,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