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衣袍与纯黑色在黑色也不分伯仲,两人转瞬间缠斗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小了,只能看见两把银色的反射出亮白色的光。
悉云感觉到刚刚脸颊处划过一道风,随后鲜血如同烟花般四,他深出舌尖舔过去,还真是久违了的腥味。
脚下蓄力,一个箭步再次冲了出去与陆时宴缠斗在一起。
陆时宴冷静且胜券在握的模样刺痛了悉云的眼,他发了疯似的出招,招招狠辣不留活路,陆时宴眉宇间一皱,黑袍翻飞整个人在空中翻滚一圈直接落在悉云侧后方,一个闪身躲过了那狠辣的招式。
扬起一抹冷笑,两人从山坡上打到战场上,陆时宴将悉云逼到混战的厮杀之中,两人时不时出收一刀抹掉对方士兵的脖子。
天色从一片漆黑中亮了起来,破晓的晨光照在这片血迹与黄沙混杂在一起的土地之上,悉云单膝跪在地上,嘴角的血缓缓滴下,他扬起一抹笑,张狂的笑了起来,腹部的伤口阵阵流淌着鲜血,可他丝毫不顾及。
“太子殿下好样的,区区五万人,一夜之间杀的我西良横尸遍野。”
悉云目光扫视过去,两方士兵以一道人肉长河为界限站在两侧,满身负伤,却仍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低头看着正在流血的伤口,随意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撒了上去,阵阵鲜血被凝滞住,停在了原地。
“大皇子也不成多让。”
悉云迎上那人的视线,陆时宴如今还镇定自若,他减弱了笑,“不知太子殿下的手下如今怎样,本宫可是差一点就捅穿了。”
表情张扬,似乎下一秒就能看见对方暴怒的模样。
谁知陆时宴不怒反笑,“让大皇子失望了,连孤也不知,小渝竟然还懂医术,区区小伤而已。”
悉云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陆时宴。
最后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扬声道,“回营!”
转身踉跄地往回走,悉云又转身,见陆时宴还站在原地,挑眉,“这般客气?屠杀我西良两万将士,现在要目送本宫回营吗?”
“大可不必,”顿了顿,“帮本宫转告小渝,本宫想他想得很。”
陆时宴眼神微眯,冷笑一声,“自然,毕竟大皇子今日,”声音冷冽与晨间的寒风一同消散,陆时宴一边转身一边说,“惨败。”
“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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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春暖花开与西北仿若是两个季节,陆宥齐熬了一夜的黑眼圈此时重重的挂在脸上,他神色阴沉狠狠的握着手中的讯息。
仿佛这一夜都如同做梦一般,他看着桌案上的笔墨怔怔的笑了几声。
好啊,都斗成这样了,谁也别给谁留活路,陆时宴!
“殿下。”
一个暗卫走进来,“丞相大人要见您。”
陆宥齐一怔,“带进来。”
柳院的门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打开,层层叠叠的长廊走得宇文颂头晕,他强忍下肚子里的这口气,现如今这个外甥是他最后的靠山,他们俩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