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打打预防针也是好的,十六岁,依照这他所调查到的肖锦伦的出身,不会什么都不懂。
耳边在最后一句调笑声之后便变成了忙音,肖锦伦在原地愣了许久,活了两室,他自然知道电话的那一边现在在做什么。
上一时日本人还没打来的时候,上海便也是夜夜笙歌,那时候民国政府因为和许多国家建立了外交,民风也开放了许多,又兴许都知道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还不如享受当下,许多人纵情声色,养兔儿爷的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戏班唱戏的那些名角儿,特别是那些身段好又俊俏的旦角,哪个不是被人给包着,能包上名角儿,倒还成了一件体面的事情。
肖锦伦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隐约清楚,他倒是没什么异议,世道如此,要是能好好的过日子能愿意被男人包养,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不过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他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会落得这般的田地,原来张仲简图的便是他这一副皮囊,别无其他。
电视机没有打开,肖锦伦看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皮肤偏白,不说是唇红齿白,轮廓倒十分的柔和。
他不管是怎么吃都没有把体重给升了上去,单薄的身材,尖尖的下巴更是伶仃,这点倒是和他上一世如出一辙。
肖锦伦正盯着电视机里面的倒影愣神,门响了一声,他回过头便看到了莫耀推门走了进来。肖锦看了看墙上时针指到十的表,问,“你今天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八点的门禁,莫耀今天十点钟才回来,足足晚了两个小时。
“我四处走了走。”
肖锦伦现在心里乱成一团,也没在追问下去,只说:“下次不能这么晚回来了,你去洗澡吧,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
莫耀比一般的人敏感,也不能这么说,他对其他的人是丝毫不会分心去看,唯独眼前的人,一举一动都被无限的放大,他自然看得出肖锦伦有些不对劲。
“你身体不舒服?”莫耀皱了皱眉问。
肖锦伦的身体不怎么好,几乎是一变天稍稍的不注意就会感冒,而且经常拖上一周不见得好,就是在如今的炙夏,几个月来也热感冒了两次。他又十分的害怕炎热,总是贪凉,喜欢把电扇对着自己吹,有些小孩子的心性。
每每肖锦伦睡了之后,莫耀便手脚放轻的下了床,把本来固定着吹的电风扇调成转动的,再把电扇调的风调小了一档,然后上|床把肖锦伦因为贪凉掀起来到衣服放下来,最后他搂着那个人睡了。
莫耀的体质仿佛具有自我调节功能一样,就算是在炎热的天气,两个人手脚相抵也不是很热。
莫耀是单纯的觉得身边的人气息十分的熟悉,让他有种十分安心的感觉,抱着能一夜好眠。
他想大概是因为同床的那人是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他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的。
这种情感类似于一直走在荒漠的人,突然见到一缕泉水,耳朵一直听不见的突然有天听到了优美的乐章。
他越来越沉迷,不可抵抗,无法自拔,连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泥足深陷,没有退路,最后成了自己的心魔,他这一世唯一的软肋。
肖锦伦点了蚊香,边爬了床边说,“你去洗澡,洗完了也快睡吧,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身都是汗味,不洗澡别想上我的床。”
“嗯。”
莫耀在回来,肖锦伦已经睡了,他把定着的风扇调成可以转动角度,低头看着床上的人,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照射在那个人的半露出的腹部,本来就莹白的皮肤像是打了一层光。他把肖锦伦的衣服给整理好,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一只手搂着身边的人。
虽然你这么弱,勉为其难,饭做的还算好吃,所以我不会嫌弃你。我会变强,变得没人能欺负你。
肖锦伦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先去菜市场买菜,做了几道菜用保温盒装好让周进带去医院,只说自己还有事情要下午才能去医院。
周进虽然疑惑也没多问,带着保温盒匆匆的去了医院。
莫耀今天要去上学,莫耀走了之后,肖锦伦心里没有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还很早,才不到八点。
昨天晚上莫耀上床的时候,他并没有睡在,自然知道莫耀的一系列动作。他从前也就知道,莫耀会在他睡了之后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不让他受寒,说是他照顾莫耀,其实莫耀比他要细心敏感。
他不想让周家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莫耀知道。
肖锦伦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前方的路会如何,他一点儿底都没有。他只能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十一四十点,那一辆车子刚好停在了小区的门口,比说好的提前了二十分钟,幸好他十一点半就等在这里了。
上了车,想到昨天晚上电话里听到的话,肖锦伦未免觉得有些尴尬。
张仲简十分的体贴和绅士,“吃了午餐了吗?我带你去吃午餐。”
“嗯,谢谢。”肖锦伦轻轻的颔首。
肖锦伦没有胃口吃午餐,但是两个人总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说话,他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张仲简,可以说是相貌堂堂,事业有成,平心而论,身边的男人十分有魅力,怕是男女趋之若鹜的对象,怎么会缺了伴。
张仲简也察觉到了身边人打量自己的目光,绿灯亮了,张仲简侧过脸笑了笑,体贴的又问,“吃西餐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西餐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