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从小到大可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但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孟家的过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珩额头青筋暴起,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让老夫人的身子缓和过来。
于是他问:“你们下的这东西,可有解药?”
孟父眼见事情闹大了,忙说:“不需要解药,只要不再服用这东西,慢慢就好了……”
孟母一听,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这么说,不就相当于直接承认了就是他们所做吗!
孟父不再理会她。
顾家人又不是傻子,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躺在榻上的老夫人艰难地听明白了其中缘由,虚弱地说:“你们……是想拿我的命,去胁迫我的乖孙早日娶了明歌,幸好今日现了你们的恶劣行径,否则……若是真结为亲家了,我们指不定会被你们暗中害成什么样子!”
她又咳了两声,轻声道:“多亏了……玄祁和宁儿两个孩子现了,否则,身边有这样的恶人卧着,我们还指不定何时能现……”
孟明歌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极其陌生的众人,眼睛一眨就哭了出来。
她掩着面,哭得梨花带雨,格外可怜。
孟明歌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的榻前,抽抽搭搭地说:“求祖母原谅明歌这一次的过错,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太想嫁给玄祁哥哥了,我从小就心悦他,不小心做了错事……”
从前老夫人有多溺爱她,如今心里就有多失望。
“你不要喊我祖母,你不惜伤害我,如今还敢祈求我的原谅……”
孟明歌脸上的泪水擦不净了,她见老夫人态度坚决,压根不肯多看她一眼,随即转身冲着顾玄祁大声道:
“玄祁哥哥,你我一同长大,彼此之间最了解不过,你清楚我的性格,我这次真是一时的糊涂!”
安宁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冷冷道:“你心悦他,所以不惜伤害他的家人也要嫁给他,你的这份心意还真是可怕。”
顾玄祁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他淡漠地说:“既然做得出这种事情,就该承担后果。”
此话一出,孟父浑身一震。
在朝堂上,他的职位仅次于顾珩,两家相距虽远,生意上却一直是彼此扶持。
出了这么大的事,当今陛下继位不久,定然不可能选择寒了顾玄祁的心,一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顾家一怒之下要与他们断绝所有的来往联系,他们孟家只怕会元气大伤。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一片,看向顾珩,隐隐带着几分央求:“这事的确是我们对不住老夫人,我们两家多年交好,难不成真要彻底撕破脸皮?”
毕竟倘若失去了他们孟家这个朝堂上的盟友,对顾家来说也算个不小的损失。
还没等顾珩答话,一旁的顾玄祁嗤笑一声,说:“我们不需要这层虚假的关系。”
孟母哆嗦着嘴唇,悔不当初。
倘若他们不心急的话,顾玄祁迟早会娶了明歌,就算有安宁做阻挡,暗中派人取了她性命就是了。
偏偏想出了这么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顾珩怒视着他们,一拂衣袖,沉声道:“滚出侯府!”
孟父见他们怒气冲天的样子,也知道此时是和解不了了,心中不免开始责怪起了一对妻女。
这两人一开始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压根没有和他打过招呼。
他就不应该放任这母女俩肆无忌惮地作下去!
孟父脸色难看,他在自己府中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何曾有过腆着脸求和后还被人撵出去的经历。
他狠狠剐了孟母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等回去之后再找她好好算账。
谁都没料到,孟母看到自己丈夫那责怪的眼神后,忽然就像疯了似的,胳膊突然抬了起来。
她的食指指向安宁,冷笑着说:“顾玄祁不娶我的女儿,是因为有这个贱蹄子在呢!林惊云,你还不知道吧?你精心养着护着的养女,私底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早就勾搭起她所谓的大哥了!”
安宁突然被这么一指,吓了一跳。
听到她不管不顾说出的这番话后,安宁的手脚瞬间变得异常冰凉,嘴唇的血色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