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锁链绕过?他的锁骨,紧紧扣着,虽然不影响动作?,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被锁链磨得血肉模糊,溃烂之处隐隐散着怪味。
陌生?的狗屁主子的人只需要稍稍一拉锁链,他就毫无招架之力,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跟着走。
他已经不知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长时间?无法正常饮食,再加上被黑布套了头,他连走一条直线都?做不到。
“我们都?走之后,过?几天你负责炸地道,这边不能留了。度快一点,苍柘的通信非常快,我们必须提前走!”
宁不言从杂乱的语句里,辨别出?这样一句话。
炸地道?
他思维迟钝地意识到,虽然民间?没有火药,可狗屁主子不是普通人,有火药不足为?奇。
地道要通向哪里?京城之外?战争要开始了吗?
手?腕处传来微不可闻的“嘶拉”一声,宁不言这才想起,绑着自?己?双手?的不是麻绳,兴许是转移匆忙,绑他的人只随便用了几根布条拧在一起,现在已经稍微有点松了。
布条拧得再粗,也比麻绳好弄断,这兴许是个机会?。
暗无天日的这些天下来,他已经几近绝望,这一次他定然要想办法逃脱。
锁骨上这根链子,只要还攥住别人手?里,他就不可能自?由,因此他给自?己?松绑后,第?一时间?就要夺回链子。
匆忙的脚步声中,偶尔有些呵斥声,宁不言始终没有听到狗屁主子的动静,想来这家伙已经先走一步了。
重迈入阴凉中,宁不言绊了一下,前面的人道:“有门?槛和台阶。”
他没有充耳不闻,反而哑着嗓子讪笑道:“谢谢。”
地道里泛寒,但是比地牢里干燥许多,宁不言一边走,一边慢慢用手?指勾住布绳。
后面跟了许多人,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于是渐渐放缓了脚步。
牵着他的人拽了拽锁链:“快一点。”
“我、我腿脚不好,太久没吃药了,使不上力气。”宁不言缩了缩身子,艰难地说。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那也得跟上队伍。”
话虽这么说,他却?真的稍微慢了一点,以免宁不言跟不上。
最后面的几个人走得快,渐渐越了他们,一时间?,耳边只剩下脚拖在地上的噪音。
宁不言一边用力挣松布绳,一边客气地说:“谢谢,谢谢兄弟。”
牵着他的人没说话,似乎不太敢应他这一声“兄弟”。
良久,才有一个微弱的“哼”声传来。
宁不言动了动耳朵,不禁抿紧唇线,抖掉手?腕上的布绳,而后双手?抓住锁链用力一拽,就将那人拽了一个踉跄。
锁链是绑在那人手?上的,根本无法拽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