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已然在路上。”司言抿起薄唇,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幽深至极。
闻人牙的及时抵达,司言其实早早便算准了,所以在同一时间,轻衣便也让百里奚去唤墨白,因为今夜……墨白必须在场!
这一回,闻人牙倒是不由一愣,随即他笑了起来,惊叹道:“你们这群后生,还真是不可小觑!”
料事如神……或者说,事事都准备的如此周到及时,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听着这几个人的话,战王夫妇皆是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所以然。不过,转念一想,这其实也意味着,苏子衿其实有救了。
如此一想,战王妃便忍不住道:“子衿寒毒作,我们可能够做些什么?”
私心里,她还是想要为苏子衿做些事情的,毕竟苏子衿活了十几年,他们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正需要你们。”闻人牙点了点头,笑道:“只有她至亲挚爱的人,才能救得了她!”
若非挚爱,绝无可能入得她的魔障之中,更别提将她从魔障中解救出来!
……
……
夜色正是浓厚,墨白一袭白色华服,犹如谪仙一般,兀自一人倚在高楼,神色倦怠。
“黔竹,”缓缓倒了一杯酒,他一饮而尽,淡道:“今夜的星辰有些暗淡啊。”
只是,黑暗之中,黔竹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一旁笼子内的七宝叫骂道:“神经病,神经病!”
这神经病一说,自然便是在骂墨白了。
今日苏子衿早早便命人将七宝送到了墨白的手中,不为其他,只为让这只鸟‘开开窍’,也好让苏子衿知道天机,从而为司言逆天改命。
听着七宝的叫骂,黔竹却是忍不住跑了出来。他皱着眉,手中剑柄敲了敲鸟笼,才威胁道:“再骂我们主子,小心我扒光你毛,看你怎么嘚瑟!”
“坏蛋!色狼!”七宝尖叫一声,翅膀扑腾着,一副想要往后退去的样子。
只是这鸟笼太小,以至于它堪堪退去,便立即撞在了鸟笼上,疼的又叫了起来:“哎呦妈,疼死了!疼死了!轻点!轻点呀!”
原本只是一声抱怨,可叫到最后,竟是忽然变了味儿,听得黔竹脸色一红,暗道这苏子衿和司言太没正行,竟是教坏了这么一只鸟儿。
墨白那头,显然也是一愣,随即他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杯盏,便朝着七宝走了过去。
七宝见此,不由惊恐的瞪大眼睛,鸟头几乎都要缩进身子里去了,俨然对墨白的笑,很是畏惧。
七宝怕司言和苏子衿,那是因为那两人基本上不太开玩笑,所以当他们威胁着要杀了它的时候,它便怕当真取了它的鸟头。
可怕墨白,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墨白是国师,懂一些小把戏,知道怎么折磨它这等子‘神鸟’最有效果,所以在七宝眼里,其实巴不得赶紧回到苏子衿的身边,也好过在这儿担惊受怕的强。
“流氓!流氓!”七宝圆鼓鼓的小眼睛一转,便立即喊起来:“哎呀呀,流氓!臭流氓!”
“你说你这鸟儿,怎的这样猥琐呢?”墨白一笑,神色满是悲悯:“整日里听你念叨的,也就是这些个敏感的词儿,看来是只心思不正经的鸟儿啊。”
一边说,墨白一边从怀中取了一包粉末,招呼也没有打,便自上而下的朝着七宝身上撒去。
七宝一惊,立即尖叫起来:“啊呀!七宝不说!宁死不屈!七宝不说!”
这几日,七宝可没有少吃这些个‘粉末’的苦,因为这些东西不是其他,正是它这等子‘神鸟’的克星,只要被这些粉末弄到一丁点儿,它便会忍不住想说实话,只要墨白问什么,它就忍不住要吐露那些秘密。可关键是,有些事情,它不能说,所以整只鸟便处于半疯不疯的状态,到底很是难受。
“何必呢?”墨白笑道:“说了你也不会如何,又为何要藏着掖着呢?”
说着,墨白便又抓了一把粉末,朝着七宝的身上撒去。
一旁的黔竹见此,不由啧啧两声,暗道这七宝,是斗不过他们家主子的,毕竟要比阴险狡诈,他们家主子可是不比别人差的。
就在黔竹摇头叹息的时候,却见周身一道暗影忽地划过,惊的他下意识便握住了手中的剑柄,几乎就要抽出长剑,朝着那身影砍去。
“是老子!”这时候,那道暗影停歇下来,红袍在晚风之下,猎猎作响:“是老子啊!黔竹!”
一声老子,黔竹便立即反应过来这暗影究竟是谁了。
手下一顿,他便立即闪身,收回了手。
只见眼前,少年眉眼好看,鬓角处有汗水打湿,显然来的匆忙。
“百里?”墨白微微挑眼,淡笑道:“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这处高台,自然便是墨门的处所,只这世上鲜少有人知道罢了。墨门神秘,在于它广布四国,墨门强大,在于它隐匿于市井、藏身于深林,无处不在。
而这处地方,便正是墨门在东篱的一小个暂居之地,百里奚会知道,墨白并不觉讶异。
“变态!变态!”不待百里奚说话,七宝便又嚷嚷了一声,惹得百里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七宝这小家伙,百里奚自是认识,只是,他现下却是没有功夫理会。
没有去在意七宝,百里奚便上前一步,揪住墨白的衣袖,急道:“小白,老子的师父现下需要你,你马上跟老子回一趟驿站。”
“师父?”墨白挑眼,淡淡道:“苏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