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苏子衿微微一笑,眼底皆是柔软:“我好想你。”
说着,她一头扎入他的怀里,心下的所有阴霾都驱散了去。
自那夜做梦以来,苏子衿心下便是不安至极,尤其害怕失去司言。她不知道,在没有司言的世界里,她该如何是好?
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一时间便又不忍责怪,原本还想说她为何不听自己的话,要前来这危险飞剑山庄,可话到嘴边却是成了浓浓的叹息。
摸了摸她的脑袋,司言低眉,神色依旧清冷,道:“子衿……是不是做了噩梦了?”
司言对苏子衿的了解,每一日都在加深,他知道她睡醒了会犯迷糊,也知道她只有在做了噩梦的时候,才会如此不安,如此有些孩子气的模样。
感受着怀中女子娇弱的身躯,司言有些心疼不已。他知道,她几乎夜夜噩梦,也知道,她有多么怕失去他。
“嗯。”苏子衿埋在司言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却是难得的让墨白深觉不识。
虽然如今苏子衿依旧是浅浅淡淡的模样,可墨白还是看的清楚,苏子衿对司言的那种依赖,是谁也无法比拟的,毕竟苏子衿这般冷心而狡诈的女子……从来都是从容自若,他也未曾见过她这副温软的模样。
心下有奇怪的情绪缓缓溢出,墨白蹙眉,显然并没有察觉自己如此五味杂陈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他一时恍惚,却是见司言抬眸,清冷的凤眸犀利的看向他,那有种被抓包的慌乱情绪,顿时便自他眸底划过。
司言神色微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冷冽异常。
……
……
与此同时,远在烟京的暗潮,依旧涌动着。
摄政王府邸,楼霄沉静的坐在案几前,手下拿着一支,正认真的写着什么。
正是时,有敲门声响起,随即便是楼一的禀报声:“王爷,王妃前来求见。”
王妃?楼霄蹙眉,邪魅的脸容漫过一抹不耐烦之色:“让她进来罢。”
虽说心下万般不愿,可因着凤年年的身份之故,楼霄倒是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待她太过冷漠。
“是,王爷。”楼一应了一声,随即便很快离去了。
不多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楼霄知道这一次是凤年年,故而也不去问何事,便淡声道:“进来罢。”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不多时,凤年年便端着一盅养生汤进来了。
“王爷,”凤年年垂下眸子,一脸的怯怯道:“妾身给王爷准备了参汤。”
没有去看凤年年,楼霄淡淡一笑,说道:“先放着罢。”
说着,他便好似沉浸在奏章里一般,神色依旧寡淡。
凤年年见此,不由咬唇道:“王爷,这参汤还是得趁热喝才好。”
一边说,凤年年一边移动着身子,端着参汤朝着楼霄走了过去。
只是,楼霄原本就对凤年年有些不耐烦,如今凤年年如此烦人的举动,便愈惹得楼霄神色不悦起来。
挥起手来,楼霄便打算先让凤年年退下,却是不料,凤年年已然走了过来,乍一被楼霄那么挥退,不由的便吓得往后退去,只她的动作太突然,身子又不那么灵活,不知为何,忽然一下子踩住自己的裙摆,整个人便往后摔了过去。
只听‘砰咚’的一声,整碗的参汤就要朝着楼霄的身上洒去。
楼霄眉梢一蹙,一瞬间便跃然而起,只是他原本是坐着的姿势,如今他就算很快起身,也不免被洒到了衣决之处。
“该死!”下意识的,楼霄的怒火便被挑了起来,只是他强忍着怒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凤年年摔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便立即起身,慌慌张张的拿了袖中的帕子,面色涨红道:“王爷,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给……给王爷擦一擦……”
“不必了!”楼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凤年年的接触,只沉着脸,冷冷道:“楼一!”
随着楼霄的话音落地,楼一便立即敲门入内。
瞧着那凌乱的场景,楼一不由凝眉,拱手道:“王爷。”
“让人来收拾一下。”楼霄沉声吩咐道:“本王去换一件衣裳。”
说着,楼霄也不去看凤年年,便兀自离开了书房。
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凤年年,楼一心下微微一叹,却还是一言不的出去了。
不多时,便见有婢女进屋,自顾自的将那打翻的参汤收拾了起来。
直到那婢女也离开了,凤年年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低垂着头,眼底有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渐渐的便是有啜泣的声音传来。
凤年年捂着脸,咬着唇,止不住的泪水落下,好不凄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恍恍惚惚的擦了脸上的泪痕,走出了楼霄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