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大抵还是要问问墨白的。”苏子衿理了理裙角,缓缓便起了身,抿唇道:“毕竟他可是国师,对这等子神鬼之论,想来是要比我们认识的更加深刻。”
说着,苏子衿便迈开步子,打算朝着疆南的院子而去。
只这时候,青茗却是迟疑道:“主子,不妨等着世子回来?”
言下之意,便是等着司言回来,再一同去了。
苏子衿一愣,有些失笑道:“往日里没有他的时候,不也是如此?怎么现在反倒是不放心了?”
“主子,世子若是知道你单独见了国师……想来是要不高兴的。”青烟凝眉道。
谁人不知,长宁王世子司言不仅是冷面阎王,更是醋坛子一个,说打翻便打翻,丝毫没有给人思索的时间。
只现下司言出了一趟门,大抵晚膳时间是会回来。
苏子衿无奈一笑,神色从容道:“走罢,阿言不会如何的。”
司言确实有些爱吃醋的嫌疑,不过苏子衿明白,他是相信自己,但却不悦于她跟其他男子走的近,故而每每这般不高兴一次,很快便又消了去,并不会同她置气。
这般想着,苏子衿便抬起步子,兀自朝前走去。
青烟和青茗见此,倒也只好跟随而去,只孤鹜一人如此看着,心下又暗道,等自家爷回来,大抵吃苦的又是他了。
不多时,苏子衿便到了疆南的院子,等着通报一番后,苏子衿才缓缓入内。
只是,令苏子衿诧异的是,南洛却是不在,唯独墨白一人,如明月一般,面容圣洁的坐在桌前,看着她缓缓而笑。
苏子衿倒是也不扭捏,便径直坐在了墨白的对面,眉眼弯弯道:“南洛太子怎的没和国师一块儿?”
如此一问,倒是让墨白顿了顿,随即便见他一笑,淡淡道:“太子与喜乐……还有世子妃的兄长苏世子一同外出了,大约不到夜半是回不来了。”
这几日,喜乐、苏墨、还有南洛三个人,也算是玩的很合拍,尤其是喜乐和苏墨,三不五时的便腻在一起。不过瞧着苏墨的神色,倒是丝毫没有男女之情,瞧着便是异乎寻常的坦荡。
见苏子衿点头,墨白便又问道;:“听说世子妃找本国师,不知所谓何事?”
微微抿唇,苏子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道:“国师可是有听过孟瑶被劫的事儿?”
墨白闻言,手下不由微微一顿,只挑眼道:“这事儿,本国师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甚清楚,或者说是不想插手。
苏子衿听着,倒是没有失望的模样,就见她缓缓伸手,自顾自为自己倒了杯茶,散漫一笑:“国师大抵不知道,除了那些伤口奇异之外……”
说到这里,苏子衿斜睨了眼墨白,似笑非笑道:“我派去的人,还看到了更为惊奇的一幕。”
话音一落,便见墨白狭长而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果不其然……苏子衿勾唇,看来救走孟瑶的人,与墨门脱不开干系!
不待墨白说话,苏子衿便又接着笑道:“国师可是想听一听,哪里惊奇?”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眉眼弯弯,一副温软的模样,可那双桃花眸底却是一片璀璨,堪比星辰大海,夺目之极,看的墨白心下一滞,有情绪翻涌上来。
“世子妃要说什么?”敛下心绪,墨白挑眉看向苏子衿,那不染纤尘的脸容上,圣洁依旧。
“关键并不在于我要说什么,”苏子衿淡淡道:“而是在于,国师可要与我合作?”
合作二字一出来,便是让墨白不由蹙眉,只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见墨白叹了口气,缓缓道:“墨门早年间便有离经叛道的门徒……那人,是我的师叔。”
苏子衿闻言,心下便立即知道,墨白这话,便是应下了合作之意。
料到那人会是墨门之人的时候,苏子衿便有些怀疑,毕竟墨门素来不理会红尘俗世,便是墨白也是因着出任疆南国师才游走于俗世之间,而那人却是和孟瑶处于一个阵营,且毫无忌讳的便杀了三百……不,加上孟家之人,当是四百余人,这般作风,俨然是脱离了墨门的意味。
所以,苏子衿才刻意来此一趟,试着瞧一瞧,看看墨白是否对那人有些在意。果不其然,墨白在听到她说起此事的时候,明显表现出了一丝丝异样……故而,苏子衿才想着,合作!
毕竟墨门的人,自是要由墨门自家的人来处置,最是妥当。
见苏子衿神色不动,墨白便继续道:“我师叔当年试图偷盗墨家至宝,被现后便逃出了墨门,在那之后,大抵便销声匿迹了起来,一直到这么些年,也没有任何踪迹。”
顿了顿,墨白便又道:“如今他的出现,作为墨家的……人,我自是要将他就地正法!”
说这话的时候,墨白俨然是十分认真,看的苏子衿不由弯唇一笑,毕竟两人的目的……不谋而合。
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若是就这般归顺于孟瑶,委实有些危险的很,既是这般,不如便斩杀了去!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垂眸道:“昨日孟瑶在大殿上的表现,我心下便是起了怀疑,原本备了人手,意图将她和她的人都一网打尽,却是没有料到,他们看见了惊异的一幕。”
“如何惊异?”墨白放下手中的杯盏,神色倒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一点,看在苏子衿的眼底……心下倒是有了几分计较。看来,这墨白所谓的师叔……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墨白这等子最喜端着的人,如何会露出这般严阵以待的模样?
缓了缓心神,苏子衿便接着回道:“他们看见,那人独自一个前往大牢前,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是在忽然之间,所有的人……包括那三百的士兵,皆是消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