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侧的路灯杆子打的火星四溅。
随从好悬吓得落马。
他声嘶力竭吼道:“大人,快退,小心子弹。”
然而没听见回话。
随从回头一看,身后哪有宋春鳌?
他向远处望,见宋春鳌早就驻马,躲在安全处用望远镜观战。
随从骂道:“老奸巨猾!”
他急忙调转马头,打马回去。
来到宋春鳌身边,随从惊魂未定,幽怨道:“大人,方才我险些被子弹打中。”
宋春鳌举着望远镜看也不看他说:“那你真是不小心,须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鲁莽,下不为例。”
随从:“我……”
宋春霆忽然大叫:“杀得好,本官从未见过杀人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无愧于战神之名!这望远镜也好,比那劳什子纯铜望远镜好多了。”
随从在一旁怄气:“大人,此前你从未见过杀人场面。”
“可本官在中秋时见过你杀鸡,脖子已割,鸡尚可满地跑,赵传薪杀日本人比你杀鸡更易。”
“我……”
宋春鳌打断他:“宽城子车站日本宪兵死尽,不好,赵传薪直奔日本平民而去。若是滥杀,恐遭世人惎谤,本官须得劝阻他一二。”
说罢,宋春鳌小心收好望远镜,打马便走。
慑于赵传薪淫威,一群在宽城子居住的日本人面带惧色的被强行聚集。
他们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宋春鳌和随从两人来也没人注意。
赵传薪站于高台,俯瞰众人:“长春府满铁附属地警务署和满铁地方事务所的人都死了。”
人群哗然。
赵传薪点点头:“没错,我赵传薪杀的。”
有人瞪大眼睛,高声质问:“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个屠夫……”
砰。
赵传薪抬手一枪,聒噪顿止。
“很显然,我可以这样做。”
众人吓一跳。
有个日本人想要溜之大吉,赵传薪抬手一枪。
砰。
“我没允许,谁敢走?”
没人再敢逃。
随从低声问宋春鳌:“大人,你不是来劝他的么?你怎么不开口?”
宋春鳌声音更低:“你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却叫本官此时开口,你是想害死本官么?”
随从:得,装孙子吧。
两人都觉得赵传薪已经杀红眼。
坊间传闻,赵传薪三天不杀人便生不如死。
这是一种奇症,世间无药可解。
也有人说,赵传薪有肺痨,须新鲜人血方可缓解,所以他杀人不倦。
赵传薪说:“从今日起,长春府无论满铁车站及附属地还是不属于满铁之土地,行政事务及对诸位日本人的司法权,尽归长春府衙门。但凡有别国扮演强权行使者角色,死!”
这便触及在场所有日本人利益。
其中以商贾为最。
先日本领事掌管附属地内外日本人司法初审权。
这意味着,无论是满铁的土地,还是长春府境内活动日本人,他们犯法或和人打官司,对象是中国人还是别国人,都要先交给日本领事处置过问。
长春府是经济要冲之地,商业达。
日本商人难免和本土商人存在利益冲突,此时,日本领事馆稍加干涉,国人商人必败,其余诸国商贾则看菜下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