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有人为此感到难过。薛濂的心中无疑是五味杂陈,他或许正躲在某个角落,偷偷抹着眼泪。而王世德的家人,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尤其是他的妻子,瘫坐在地上,哭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的锦衣卫,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锦衣卫的人递上银袋子,试图给予一些安慰:“这是朝廷给的抚恤金,每个月都有,只要您不嫁人,生活就不用愁。”王氏一听这话,眼泪立马就止住了,她颤抖着手接过银子,踉跄着回家去了。在这个乱世之中,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但亲情总还是最温暖的依靠。
京城里的茶楼里,定国公徐允祯摇头晃脑地感叹着:“证据都烧没了,薛濂这下子是彻底没辙了。”永康侯徐锡登也悄悄换了身衣服来凑热闹,他叹了口气:“皇帝这把火,烧得真是恰到好处啊。”其他侯爷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徐锡登问徐允祯该怎么办,徐允祯沉吟片刻后说:“三法司还没定罪,皇帝也没下旨,咱们还可以缓缓。等建奴出关了再说吧。”大家一听这话,都觉得有道理,于是纷纷点头赞同。
负责审案的官员们一听到火灾的消息,心中便有了默契:拖!怎么拖?就是等皇帝的旨意来催。皇帝也确实如他们所愿,除了第一天去了趟顺天府外,后来就再也没问过了,薛濂的口供更是看都没看过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拖到建奴出关那天,就是结案的时候。虽然对于主谋的问题大家还有点分歧,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拖下去。于是,京城里的一切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乾清宫里,林小风听到公孙遇春的报告后,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细盐的制作方法,是不是已经泄露出去了?”遇春点了点头:“臣是这么想的。京城里那么多勋贵、官吏、富商都吃细盐,但销量却没涨,所以臣有这个疑虑。”他还说,周地的商人那里有锦衣卫在暗中观察,但只问了销量的变化,没问到具体的数额。
小风明白遇春的意思,他皱着眉说:“这事儿难查啊。”细盐一出来,京城里的人都抢着买,供不应求,价格自然就上去了。但周地的商人直接卖的价格是固定的,二手盐的价格才会变。买的人有的自己吃,有的送人,还有的转手卖赚钱。那些贩卖的人只认二手盐,至于细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根本就查不出来。
饭后,小风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锻炼身体。他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特别重视。他一边做着拉伸运动,一边思考着明朝皇帝短命的原因。他突然想到,是不是跟宫里用的朱砂有关?朱砂里面含有硫化汞,有毒,住久了身体肯定受损。他回忆起明朝的皇帝们,太祖在南京住得多,所以没受影响;成祖也经常住南京,影响也不大;但到了仁宗、宣宗、英宗这些皇帝,就一个接一个地早逝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传旨,召嘉定伯周奎进宫见朕。”他立刻吩咐下去,心中却对周奎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此时的嘉定伯周奎正在家里数钱呢,他因为晋商的利益和李邦华的帮助,财富是越来越多。他一边数着钱,一边得意地笑着:“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啊,钱跟泉水一样往家里涌,哈哈!”他正沉浸在得意之中,突然下人急匆匆地来报:“陛下召见!”周奎一愣,随即赶紧整理衣衫,匆匆赶往皇宫。他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召见他,但心中却充满了忐忑和期待。
“国丈大人,好久不见,身体可好?”林小风站在乾清宫外的开阔地上,阳光洒在他的龙袍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面带微笑,向正缓缓走过来的周奎打了个招呼。周奎一听是皇帝的声音,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他赶紧加快脚步,脸上堆满了笑容,想行礼:“老臣周奎,参见陛下。”
“哎,这儿就咱俩,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林小风亲自上前扶起了周奎,他的动作显得亲切而随和。
周奎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身子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多谢陛下体恤,老臣感激不尽。”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这个国丈的身份还真是有用,竟然能让皇帝如此看重。
“来,给嘉定伯搬个椅子坐。”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周奎连连推辞,但林小风坚持,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坐下了。这次他心里踏实多了,毕竟有林小风撑腰,这几个月赚的钱,都快赶上他十年的积蓄了。他坐在椅子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里美滋滋的。
寒暄了几句后,林小风压低声音说:“国丈啊,最近边疆不太平,您是不是也趁机赚了不少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眼神却锐利如鹰。
周奎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装得很无辜:“陛下,老臣那点小本生意,都是辛苦钱。”他故作镇定,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
林小风微微一笑,心里明镜似的,这背后的权钱交易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心想,权力没了,钱也就跟着没了。大明官绅财的路子无非就两条:要么压榨商人,要么剥削百姓。商人嘛,听话的就让你活,不听话的就整你,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而利益嘛,最终还是得从老百姓身上榨取。王朝越长久,特权越多,剥削就越厉害。老百姓增长的度哪里赶得上特权阶层的增长啊,矛盾自然就多了,就像是狼多羊少,肉不够分,那就得打架了。但解决问题的根本,应该是减少狼的数量,而不是增加羊的数量。可惜现实往往反其道而行之……
“哦,对了,国丈啊,您知道我找您来是为了啥吗?”林小风见周奎一脸茫然,就主动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让周奎不禁好奇起来。
“陛下,老臣愚钝,实在不知。”周奎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小风回过神来,神秘兮兮地问:“前几天皇后身体不舒服,您知道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让周奎不禁有些感动。
“知道知道,我还特地派人从山西请了名医来呢。不过等名医到了,皇后娘娘已经好了。”周奎连忙回答,他的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这个国丈还真是有用,连皇后的身体都要他来操心。
“哦?那位名医叫什么名字?”林小风来了兴趣,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
皇后身边侍膳的太监突然去世,让林小风意识到宫里可能也不那么安全,太医院也可能有猫腻。虽然周奎不是敌人,但他的荣辱和皇后紧密相连,而皇后的荣辱又和林小风息息相关。他必须确保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人姓傅,名山,字青主,是山西太原人。”周奎回答道,他的心里暗自琢磨,这个傅青主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皇帝如此感兴趣。
“傅山……傅青主?”林小风在烈日下眯起了眼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记得这位可是武侠小说里的名人,虽然不会武功,但医术高,是中医界的大拿。他心想,如果能把这个傅青主拉拢过来,那对自己的统治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国丈,麻烦您把他的名字和住址写下来,我派太医院的人去试试他的医术。”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奎不敢怠慢,连忙找郭天阳要来笔墨纸砚,把傅青主的信息写了下来。他一边写,一边心里暗自琢磨,这个傅青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竟然能让皇帝如此看重。
写完后,林小风又问:“国丈,您知道皇后为什么生病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和疑惑。
“老臣愚钝,实在不知。”周奎摇了摇头,他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是操劳过度啊。细盐的制作,都是皇后亲自督办的。”林小风解释道,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心疼。他知道皇后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周奎听了,默默地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摊上这样的差事否则也要像皇后一样操劳过度了。
林小风看出他的心思就转移了话题:“国丈府里还有细盐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让周奎不禁有些紧张。
“有……没有……不多了!”周奎支支吾吾的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查他的细盐?
“细盐的利润怎么样啊?”林小风追问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让周奎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他知道这个皇帝对钱可是非常看重的。
“那可真是火爆得不得了!”周奎实话实说他的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投资了这个细盐生意否则现在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钱赚啊。
林小风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肉疼的样子:“皇后病后就无力再管细盐的事了。但这利润太大了我不想放弃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让周奎不禁有些动容。
“所以我想请国丈您来帮忙打理。”林小风直接说道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和信任让周奎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他知道这个皇帝可是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周奎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激动啊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矜持:“陛下这恐怕不太合适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推辞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期待和渴望。
“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林小风笑眯眯地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亲切和随和让周奎不禁有些放松下来。他知道这个皇帝可是从来不会轻易对人这么亲切的。
不过周奎也没急着答应反而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想:我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了否则会让皇帝看出我的心思的。我要表现得矜持一些让他觉得我是有分寸的人。
“行我等你。”林小风爽快地答应了。他的心里也是一片喜悦他知道这个交易可是个大赚特赚的好机会啊!
林小风望着周奎的背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几个月的积累啊一下子全进了他的口袋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是坑蒙拐骗来的钱而是双方自愿的交易嘛。至于周奎接手后能不能赚钱嘛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遇到一个小宦官急匆匆地跑来报告:“陛下!兖州府传来急报!兖州失陷了!鲁王被俘了!还有建奴送来了一封密信!兵部正在检查信里有没有毒物呢!”林小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紧。他知道这个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兖州失陷了鲁王被俘了这可是大事啊!他必须赶紧回去处理这个事情!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赶往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