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景常浩还想再劝,却被李自成挥手打断。
“我的话就是命令,传令……”李自成拔出腰间的宝剑,剑尖直指大名府,声音响彻云霄,“攻城!”
此刻的李自成,已不再是当初攻打北京时的那个他。经历过失败的洗礼,他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坚韧。尤其是在用兵之道上,他深信任何诡计在绝对兵力面前都是徒劳的!
黄得功的手下虽然装备精良,战斗力稍强,但兵力远不及他们的一半。而且大名府城外地势复杂,他们想攻破顺军的防线,简直是难如登天!
随着命令的下达,数万顺军如同潮水般涌动,他们或肩扛或手推攻城器械,直逼大名府城下。城上的明军早已做好准备,严阵以待,仿佛一群蓄势待的猛虎。
大名府城墙高三丈五尺,基宽二丈五尺,用砖石砌成,坚固无比。四座城门上都耸立着巍峨的城楼,四个角上还有角楼,城头上布满了炮台,森严壁垒。城外还有一条河,宽九丈,深四丈五尺,如同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守护着这座雄伟壮观的城池。
这座城真是易守难攻,简直可以和西安城相媲美!李性忠守城的勇猛也是李自成围而不攻的原因之一。他深知,要攻克这样一座坚城,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轰!城上的火炮率先威,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咔嚓…噗噗噗!巨大的炮弹摧毁了攻城器械,细小的炮弹则让无数士卒受伤,鲜血染红了大地。
顺军的简易盾车也遭到了重创,伤亡惨重。然而,死伤的人数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顺军都躲在云梯、盾车、壕桥和战车后面,如同一群顽强的蚂蚁,一步步推进到护城河畔。
到了这里,火炮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顺军迅将壕桥推入河中,转眼间,二十多座壕桥就搭好了,仿佛一座座通往胜利的桥梁。
接着,十几架云梯也被架了起来,攻城部队蜂拥而上。他们头戴钢盔,身穿铠甲,手持刀枪盾牌,穿过炮火和箭雨,越过壕桥,攀上云梯,直逼城头。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无畏的勇士。
还有专门负责挖墙抠砖的士兵藏在云梯下面,用特制的工具不停地撬着砖石。他们的动作迅而有力,仿佛一群勤劳的工蚁,在为攻克这座坚城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李自成在围城期间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深知器械的重要性。特别是云梯这种攻城利器,更是他精心准备的武器之一。
“方亮啊,崩法不是万能的。壕桥、云梯这些器械用起来效果不错啊!”李自成看着攻城部队的行动,心中暗自赞叹。
“那当初攻打北京的时候怎么不用呢?”他眼神闪烁但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攻打北京的时候没有只用崩法而是用上了这些器械说不定就已经成功了呢。
景常浩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皇上啊,北京城墙高护城河宽短时间内很难制造出合适的器械来啊。特别是壕桥!北京护城河宽达十七丈要造出长十七丈且能承受云梯重量的桥实在是太难了。”
李自成听后有些歉疚地看着景常浩:“是朕疏忽了宗敏你别往心里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愧疚。
景常浩连忙拱手躬身:“皇上言重了臣不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自成的敬畏和忠诚。
城上的明军见顺军来势汹汹却毫不畏惧。在将领们的指挥下他们奋勇还击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
“倒火油!”随着一声令下明军将士们纷纷将火油倾倒而下。对于木制的云梯来说火油是最有效的武器。虽然云梯被水浸过不易燃烧但一旦沾上火油就会立刻燃烧起来让攻城的士兵望而却步。
“城下的挖墙贼快扔滚木礌石!”明军将领大声喊道。他们深知挖墙抠砖的士兵是攻城部队中的软肋一旦他们被消灭攻城部队就会失去重要的支援。
“贼兵凶猛众将士快扔手雷倒火油泼金汁!”另一名将领也大声喊道。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挡顺军的进攻。
“放箭!放箭!”明军将士们纷纷响应将领的号召他们拉满弓弦将箭矢射向城下的顺军。
“呸!手铳是这么用的吗?等他们靠近了再打!”一名经验丰富的明军将士大声训斥着身边的士卒。他知道手铳的威力有限必须等到顺军靠近了再打才能挥最大的效果。
攻防之间双方士卒不断倒下而援兵又源源不断地加入战斗。生死只在一瞬间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战争是残酷的每一个生命都如同草芥一般脆弱。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骸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火药、火油和甲胄燃烧的味道让人恶心欲呕。
然而顺军的攻城之势却越来越猛烈。他们用湿棉被裹住云梯举着盾牌往上冲如同一群不畏艰难的勇士。明军也毫不畏惧地推着滚木往下砸企图将顺军砸退。
“啊!”一名被砸中的顺军士兵惨叫一声从云梯上坠落瞬间就没了声息。他的身影如同一片落叶般飘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机。砰!嗖!在护城河外顺军的掩护部队分散站开他们用弹丸和箭矢射向城头收割着守军的性命。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让明军难以招架。
城上的明军也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挡顺军的进攻企图守住这座坚城。
然而就在李自成强攻大名府的同时明军也在围攻顺军的营地。城东有黄飞和马得功城西有邱钺和田雄城北则是黄得功亲自带队!他们如同一群凶猛的狼群企图将顺军的营地彻底摧毁。
轰轰轰!手雷不断爆炸烟雾弥漫顺军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明军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让顺军难以抵挡。
“杀!”埋伏的明军突然冲出他们投掷手雷跃过壕沟企图进入营地放火制造混乱。他们的攻击如同闪电般迅猛让顺军措手不及。
话说那明军的大师傅,名叫赵铁柱,是个身形魁梧、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他猛地一拉手雷的引线,轰隆隆的声音瞬间在叛军的营地里炸开了锅,乱得跟煮饺子似的。炮声隆隆,弹片满天飞,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直冲鼻子,那是火药与泥土混合的独特气息,令人作呕。新兵蛋子们吓得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颤,心里头那个慌啊,压根没见过这阵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天黑了,营地里烟雾缭绕,跟迷宫似的,新兵们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就像无头苍蝇闻到臭味儿似的,只想找个安全的地儿躲起来。他们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死亡的边缘。就连那些老油条兵,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心里头的恐惧可比新兵还厉害呢,特别是那些在北京吃过败仗的老兵,深知这战场上最可怕的,莫过于那溃不成军的场面,一旦开了这个头,想收都收不住,人挤人,人踩人,生死就在一瞬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那是一种对战争无尽厌倦与无奈的体现。
有人就问了,明知道溃败这么可怕,为啥还让新兵打头阵呢?这背后的原因,残酷得很,简直就是拿新兵当炮灰,让他们先去送死啊!新兵一乱,后面的步兵就拿着刀冲上来了,但他们的目标可不是叛军,而是那些乱窜的新兵!这时候,叛军营地里正上演着这一幕,人性的丑陋与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突然,“咔嚓”一声,叛军将领谷可成手起刀落,解决了一个逃跑的新兵,他大吼一声:“谁敢擅自撤退,格杀勿论!”谷可成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接着,他命令手下:“都给我捡起武器,跟明军拼了!”他手下的亲兵,个个手持火把和兵器,火光闪闪,喊声震天,一下子就把新兵们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这招还真管用,新兵们看到谷可成和他的精锐部队,心里头稍微定了定,纷纷拿起武器,跟着将校们反扑明军,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虽然这火焰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城东城西,明军的进攻都不顺利。手雷扔完了,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冲进叛军的营地呢?原来,李自成的营地外面,挖了又深又宽的沟,人马都过不去,有士兵还开玩笑说:“这李贼不会是老鼠成精了吧,挖这么深的沟干啥?”大家都为这事儿头疼,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焦虑。
这时候,有个勇士站了出来,他名叫赵勇,是明军中的一名悍将,身材魁梧,肌肉如同铁块一般坚硬。“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咱们搭人梯过去!”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果敢。但好多人怕高,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想上。最后,硬是被踹下去几个壮士,其他人这才跟着搭起了人梯。他们紧握双手,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叛军的营地靠近。刚准备往上爬,叛军就现了,反扑过来。他们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一组,拿着武器围攻,明军好多掉沟里的都被杀了。叛军的弓箭手在高处,躲在刀盾后面,箭如雨下,明军这边哭爹喊娘的,场面一片混乱。
壕沟外面的明军也不甘示弱,亮出兵器想干架,但沟太宽了,够不着敌人。只有弓箭和火铳能稍微远点打,其他人只能躲箭、喊口号加油。不一会儿,叛军的火炮响了,硝烟四起,壕沟外面的明军纷纷倒地,败退而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邱钺和田雄两个人,躲在土坡后面,商量着为啥会输。邱钺是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中年将领,他气得直用拳头砸地:“这沟太深了,咱们又没梯子,怎么进去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田雄是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大汉,他也叹气:“是啊,再这么打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两人正商量着撤兵呢,邱钺突然说:“等等!”田雄一愣,疑惑地看着他。邱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援兵到了!”话还没说完呢,一群气喘吁吁的明军就跑了过来,报告说现了几条叛军营地的通道,虽然没沟,但守得严实。邱钺一听就不高兴了,他们的任务是骚扰叛军营地,现在反而被叛军给困住了。
田雄劝他:“叛军也不是傻子,肯定重兵把守。咱们还是撤吧,总兵大人也不会怪咱们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邱钺想了想,下令:“把一半的箭矢改成火箭,射进叛军营地,然后列阵往北撤,去接应总兵。”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田雄一听,立马去传达命令了。他们俩本来就是来放火的,火油多得是,改箭矢轻松得很。不一会儿,火箭就准备好了。
一点火,火箭嗖嗖地飞上天,跟星星似的,落进叛军营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夜风一吹,火势更猛了,叛军营地内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火光映照着明军将士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担忧。
阎添禄听说城东城西都起火了,跟黄得功对峙着,但脸上一点不慌。他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中年将领,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没事儿,城东有谷可成和桑东序守着;城西有李友、吴汝义还有忠贞营、红娘子的人。咱们稳守就行。”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两军就这么对峙着,守的一方总是占便宜。进攻的一方一动就容易乱套,露出破绽。阎添禄不清楚敌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与谨慎,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突然有人来报说城西有明军步兵集结,好像要包抄他们。阎添禄冷笑一声:“想偷袭?我自有对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自信。两军就这么僵持着,都在等机会。夜色渐浓,战场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与压抑,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阎添禄大声问道:“骆文彬将军现在哪里?”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焦急,眉宇间紧锁的忧愁如同实质,难以掩饰。李自成在出征前的叮嘱在他脑海中回响:“你要率领前锋部队先行,骆文彬将军随后跟上,以防明军从两翼包抄,断了我们的后路。”这不仅是一道命令,更是对阎添禄的信任和重托。
天边,那黎明前的黑暗正如同战场上的迷雾,在晨曦的照耀下逐渐消散。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天。大地上的草木随着光线的增强,渐渐显露出勃勃生机,但阎添禄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重。他拿起千里镜,仔细观察着远方的敌情。明军的队伍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旗帜飘扬,阵容严整,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心中盘算着,自己麾下的两万精兵虽然士气高昂,但对面的黄得功却是个难缠的对手。尽管黄得功最近连连败退,兵力上似乎并不占优势,但阎添禄深知此人的狡猾和顽强。更让他担心的是,他的得力助手冀资深却不知去向,找了半天也没个影儿。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个将领都是不可或缺的。
时间紧迫,黄得功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眼见天色越来越亮,黄得功挥舞着手中的铁鞭,大声吼道:“三军听令,随我杀敌!”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云霄。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号炮手铳齐,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点燃了将士们的斗志。
“杀!杀!……”明军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来。两军迅接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阎添禄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迟则生变,士气一旦受挫就难以挽回。他果断下令:“传令下去,进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将士们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顺军的将士们应声而动,犹如潮水般涌向敌人。“呜呼……呜呼……”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他们冲锋前的号角。等到双方接近时,这呼喊声就变成了震天的“杀”声。两军的主力在荒野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战车在前面开路,步卒紧随其后。火炮、鸟铳率先难,紧接着手铳、弓弩齐射。短兵相接时,长矛与盾牌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深痕累累。明军的刀牌手更是勇猛无比,左手持盾防护,右手执短刀杀敌,无甲者一刀毙命,有甲者则断其持兵之手。
顺军的前阵新兵由于装备不足,面对明军的猛攻很快便溃不成军。但阎添禄早有准备,他命令第二梯队步兵迎上,并严令:“擅自撤退者,杀无赦!”这些步兵奋勇杀敌,逼得新兵不得不回身再战。新兵们惊愕之余也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冲锋陷阵。两军再次交锋时杀声震天动地,整个战场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炽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