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象征着皇权的龙椅上,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面容严肃而深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最近,坏消息如同夏日的蚊虫,一个接一个地叮咬着他的心,尤其是大名府那边的战事,让他心里头直犯嘀咕,总觉得有股子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说起来,李自成的崛起可不是靠运气,那是他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实力,硬气得很。此刻,黄得功将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大名府救援,真是辛苦得让人心疼。林小风想象着黄得功将军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陛下!”这时候,李邦华老大人坐在下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开了口。他的声音虽然沉稳,但也难掩其中的忧虑,“赈灾的事儿,官员是选好了,可多尔衮那小子行踪不定,搞得大伙儿都不敢轻易离开京城,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他给逮了。”
林小风一听,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如同沟壑纵横的山川。这哪是官员们胆小啊,实在是多尔衮那帮子骑兵虽然吃了败仗,但底子还在,战斗力一点没减。万一路上撞上了,没有护卫的官员,那可真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虽然事情一大堆,但也得一件一件来解决。“李阁老啊,大名府那边的情况,你有没有啥好主意?”林小风问得挺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迫切的期待。
李邦华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李自成带着好几万大军把大名府围得跟铁桶似的,还用了围点打援的招儿,跟之前的朱仙镇之战一个套路。黄得功将军孤军奋战,要想突破重围救出李性忠,难啊,难于上青天!”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斤的重量。
林小风端起龙案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浓茶,那苦涩的味道仿佛也在提醒着他眼下的困境。他问道:“那要不咱们增派援军?”
“增兵?”李邦华一听这话,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陛下是想派蒋太微他们去吗?”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决绝。
“万万不可!”李邦华斩钉截铁地说,“陛下别忘了,宣府那边还有多铎这个不定时的炸弹呢。万一他退到草原上,再从墙子岭、喜峰口或者青山关这些地方绕过来破了长城,京师可就危险了。还有吴三桂那边,他也怕两面受敌,肯定得留着兵马防身。”
林小风心里跟明镜似的,可眼下的情况,兵力不足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听了李邦华的分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打消了增兵的念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比起李自成的威胁,林小风其实更担心建奴入关。如果多铎的目标是京师,那倒还好说,建奴虽然野战厉害,但攻城不是他们的强项。最怕的就是他跑去跟吴三桂联手,来个前后夹击,到时候京师孤立无援,吴三桂一投降,山海关就保不住了,那可就大势已去了。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大名府那边,只能靠黄得功和李性忠他们自己了,咱们朝廷是鞭长莫及啊。”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沉痛。
“正是如此,陛下。不管那边胜败如何,咱们都不能再派兵了。”李邦华附和道。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也难掩其中的忧虑。
“唉!”林小风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仿佛想要把心中的苦涩也一并吞下去,“那咱们再来说说多铎吧,李阁老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陛下,这个嘛,其实并不重要。”李邦华捋了捋胡子,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哦?为啥?”林小风不解地问。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李邦华微微一笑,解释道:“如果多铎继续攻打宣府,那咱们就暂时不用管他,祝凤将军粮草充足,守住宣府就能牵制住他的主力。要是他选择退回草原,再从其他地方入关,那他就得先筹备粮草,这可得花不少时间,还得搜集关内的情报。所以嘛,短时间内他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智慧的光芒。
“但为了稳妥起见,还请陛下下令让唐胜宇将军派些侦察骑兵去北边探探多铎的底细。另外,也可以让祝凤将军催促蒙古人快点行动。”李邦华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林小风想了想,觉得李邦华说得在理。多铎虽然急,但咱们手上有蒋太微、冀资深、巴克勇这些猛将,手里有兵,心里就不慌。多铎也不敢轻易乱来。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安心感。
“好!传旨下去,让唐胜宇立刻派人去北边探查多铎的行踪。如果可能的话,再让祝凤催催蒙古人快点动手。”林小风对一旁的郭天阳吩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其实啊,在建奴入关之前,林小风就已经让祝凤去联络蒙古喀尔喀部了,他们答应在六月下旬袭击建奴的粮草重地大宁。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感。
不过啊,林小风可没指望蒙古人真的能按约定行事,他这是在赌建奴缺粮呢。蒙古人虽然以放牧为生,但日常饮食里谷物也是少不了的。想当年大明战神朱祁镇留学蒙古的时候,每天才给一只羊吃,七天才能吃上一顿牛马肉,那待遇比蒙古贵族还好呢。所以说啊,蒙古人对粮食的需求也是不小的。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遵旨!”郭天阳连忙应声,准备去拟旨传信。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殿门之外。
等这些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两件大事了:一是追捕多尔衮;二是赈济灾民。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沉重和忧虑,但也有着一份坚定和决心。
“我已经下令兵部给北直隶和山东公文了,一旦现建奴的踪迹就立刻上报。多尔衮这家伙再谨慎也得吃饭啊,他带的粮食快吃完了肯定得想办法抢掠。”林小风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但还是想着要是能活捉多尔衮那就更好了,毕竟活着的他比死了的有用多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期待。
“还有啊,李阁老,我这心里头啊,还有最后一件事得说说。”林小风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李邦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斤的重量。
李邦华接过信一看,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信是锦衣卫送来的,说的是北直隶各州府县的调查结果显示,朝廷免全国一年田赋的好政策啊,根本没落到老百姓头上。按照朝廷的规定,田是谁的税就该谁交,可实际上老百姓大多都是租田种的,地主虽然免了税,可却没给租户减租。这样一来,这政策就成了给地主送好处的了,表面上是惠民,实际上是害了老百姓啊!
李邦华看完信,眼神黯淡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些人啊,怎么忍心让老百姓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沉痛。
林小风站起身子,望着殿外长叹一声说:“李阁老啊,他们这是怕老百姓富起来啊。老百姓一旦富了,就会想买地,买地的人多了,就没人愿意租他们的田了。这其实就是一种‘狱民之术’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无奈。
“御民之术?”李邦华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
“不是不是,是牢狱的‘狱’!”林小风解释道,“他们是想把老百姓关在笼子里,让他们整天为了生计奔波,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想别的,这就是在囚禁他们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愤怒,仿佛要把这世间的不公都一一揭露出来。
一听到“囹圄”这两个字,李邦华的心就像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痛苦与无奈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束缚。他的眼神变得黯淡,仿佛能窥见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以及其中饱受折磨的无辜百姓。他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包含了太多的沉重与无力,他知道,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这根深蒂固的腐败与不公。
此时,林小风与李邦华相对而坐,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郭天阳见状,轻轻点了点头,他压低声音,试图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寻找一丝缝隙,对李邦华说道:“李阁老,您看,咱们能不能借朝廷的名义,让那些腰缠万贯的士绅和地主给老百姓减免点田租呢?也算是对这乱世中的一点慰藉。”
李邦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郭公公,你还记得皇上曾经语重心长地说过的话吗?不要触动上层的利益,也不要轻易扰乱老百姓的心。”
“是啊,我记得。”郭天阳应声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所以啊,”李邦华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吐露,“你提的那个让士绅减免田租的主意,那可是同时触犯了两大忌讳!一是触动了士绅阶层的利益,二是可能引起老百姓不必要的幻想。”
“那……真的不行吗?”郭天阳的语气中充满了犹豫,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寻找一丝希望的光芒。
“也不是绝对不行,”李邦华的语气坚定而沉稳,他缓缓说道,“但你想啊,老百姓交租子,就如同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如果朝廷强行干预,让士绅免租,那岂不是既损害了士绅的利益,又让老百姓心中不安,觉得规矩不再,秩序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