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的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如果敌人进攻,我们就开炮还击,但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敌人不进攻呢?那开炮就没什么用了,反而还会告诉敌人我们的位置。不开炮吧,又怕敌人趁机逼近,进入我们的射程范围,那我们的防守优势就没了。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十王,怎么办?开炮吗?”图赖在马上神色凝重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决定命运的答案。
多铎沉稳地回答:“我们清军的铁骑,在野战中可是无敌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给人无穷的信心和勇气。他随即下令:“让左翼的炮营用骑射对付明军的骑兵,右翼的部队压上去,和他们进行野战!中右两军则固守阵形!”他的命令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在野战中啊,阵型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是在混战中,也要迅整顿好阵型,以整齐的阵型来战胜混乱的敌人。因为同样的兵力下,混乱的一方必然会败给阵型整齐的一方。所以多铎特别强调中右两军不要冲动,以免自乱阵脚暴露侧翼给敌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轰!红夷炮数十门齐,由于距离较远所以使用了实心巨弹。风声呼啸着,子弹如雨点般落下,虽然给明军骑兵造成了一定伤亡,但由于炮击并未准确命中,所以杀伤有限。然而,这只是战斗的序曲,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杀!”建奴军中号角声凄厉,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的战车火炮、佛朗机炮等火器纷纷开火,但大弹却难以穿透战车的坚固防御。战场上不时传来士兵受伤后的惨叫声,但更多的人还是在继续装填火药和弹药,准备下一轮的攻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和疼痛。
砰砰砰!随着距离的拉近,双方的鸟铳开始互射,精准地击毙着敌人。战车上的孔洞和缝隙成了鸟铳兵的致命武器,他们利用这些优势不断地夺取敌人的生命。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死神,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在伤亡的压力下,一些胆小的士兵开始心生退意
,但指挥官挥舞着旗帜,后阵的士兵们怒吼着。虽然愤怒中隐藏着恐惧,但恐惧可以转化为愤怒,愤怒则让他们无所畏惧。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突然,建奴阵前传来了一阵空响声,由远及近,原来是箭雨如蝗般腾空而起,遮天蔽日地扑向明军阵地。火炮、佛朗机炮和鸟铳虽然能杀人,但弓箭却能震撼人心。箭雨如注,士兵们身上都被射中了箭矢,战车也难以幸免。虽然步兵的弓箭射程远且威力大,但抛射的箭矢难以穿透铠甲,所以虽然造成了不少伤势,但并未造成大量死亡。然而,那漫天的箭雨还是让士兵们心惊胆战,就连老兵也变了脸色。
那些害怕的士兵看着箭雨飞来,感受着它逼近的过程,却无能为力,生死未卜。他们的心跳加,呼吸急促,仿佛能感受到死亡的临近。而火器则不同,只有等它临身时才让人感到恐惧,而且只能看到结果看不到过程,所以恐惧感会减轻一些。在战车后面,由于鸟铳是直射而不是抛射,所以稍微安全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懈怠。
嗖嗖嗖!箭声和惨呼声交织在一起,两军的战车又近了一些。明军的右翼和建奴的左翼后面尘土再次飞扬,双方的骑兵都冲了出来,一场激烈的骑兵对决即将上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和疼痛。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每一个士兵都在为了自己的信念和荣誉而战,他们知道,只有胜利才能证明他们的价值和存在。
明军骑兵分两路出击,一路悄悄从右翼大军左侧绕出,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另一路则直接从右侧冲出,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纳兰继本,一位面容坚毅、眼神锐利的将领,领衔左侧冲锋,他身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战神下凡。而冀资深,一位身材魁梧、须皆张的猛将,则带领右侧队伍,他高举长枪,威风凛凛,犹如古代战神重生。
“等等!”一声令下,两队人马并未立即与敌人交锋,反而放慢了马,像猎豹般静静地观察着敌军的动向,寻找最佳战机。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匹马的呼吸、每一名士兵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而在关宁军中,巴克勇这位猛将,此刻正被黄得功巧妙地隐藏在战阵深处。巴克勇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他的按兵不动,其战略价值远胜于直接参战。黄得功,一位面容沉稳、眼神深邃的将领,心里明白,一旦让巴克勇暴露,多铎就会失去最后一张底牌,必定倾巢而出。那时,无论胜败,都不是他们所期望的结果。赢了,也只是暂时逼退敌人,无法扩大战果;用万余骑兵追击数倍于己的敌军,太过冒险,弄不好还会反被吞噬。输了,更是前功尽弃,还打乱了声东击西的大计。毕竟,皇上和朝廷的真正目标,不是眼前的多铎,而是远在密云的多尔衮!
黄得功凝神静气,双眼紧盯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坚定的决心,仿佛能够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敌军骑兵也迅分兵两路,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从左翼大军的两侧疾驰而入。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摧毁。一进入战场就加冲刺,直扑明军的右翼两侧。
巴克勇拿起望远镜一看,脸色骤变:“黄将军,敌军至少有五万之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震惊和紧张。
“中军不少于两万,左右两翼各一万五千,步兵占四成,骑兵占六成,恐怕继本和资深难以抵挡!”黄得功微微点头,但并未多言。他早已料到继本和资深不是敌军骑兵的对手,派他们出去只是为了骚扰敌人,并非要他们与敌缠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看穿了战场的未来。
话音未落,敌军骑兵已逼近明军右翼两侧。他们高举长枪,出震天的呐喊声,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在他们的铁蹄之下。
砰!
明军右翼的步兵率先开火,战车稀疏地布置在后方作为掩护。士兵们操作着火器,对敌军骑兵进行自由射击。然而,尽管鸟铳和佛朗机比弓箭先进许多,但轮射击的成效并不显著,只击落了几匹战马,伤了十余人。这主要是因为区域防守的兵力不足。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四溅,仿佛一片混乱的海洋。
想象一下那片广袤的战场:如果一万人横列五百米宽,那么纵深就只有二十人。如果横列一千米,纵深就只有十人了。古代行军
打仗,在没有地形限制的情况下,多采用横列队形,以保持正面的兵力优势,并加强纵深防御,防止溃败。
那么,溃败是如何生的呢?谁又会是最先逃跑的人呢?溃败往往源于不敌或恐惧,而逃跑者往往是那些未直接参战的士兵。步兵对战并非像影视剧中那样混战一片,而是沿着一条战线相持,战线两侧排列着士兵。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就顶上去。如果没有后续兵力支援,就会向敌人暴露出这里的防线已被突破。突破点越多,敌人就越可能分兵合围,将明军分割歼灭。前线的士兵往往凭借着士气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不会轻易逃跑,反而越战越勇;而后方的士兵则不同,他们还未参战,只是作为观众。当前线胜利时,他们兴奋不已,跃跃欲试;一旦前线失利,恐惧就会在他们心中滋生。意志不坚定的士兵会先逃跑,稍微坚定一些的看到有人逃跑也会跟着跑,就连原本坚定的士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无法独守阵地,最终也会选择逃跑。一旦观众逃跑,前线就会受到干扰;跑得快的或许能逃生,跑得慢的则难逃一死。这就是猛士冲锋陷阵时面临的残酷现实!
明军右翼的布阵遵循常规,正面布置了五十辆战车,每两辆车组成一个阵地。这些战车由坚固的木材和铁皮制成,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堡垒。两侧各有三辆车作为侧翼防御,一旦需要进攻就向前推进;如果遇到侧翼敌人就调整方向用战车作为盾牌抵挡。但侧翼三辆战车所配备的兵力加上后援也不过百余人而已;而冲过来的敌军骑兵却多达数千人。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摧毁。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不把战车平均分配到各个方向呢?或者既然物资充足为什么不多造一些战车使得正侧两面都能得到加强呢?其实大家都清楚侧翼防御较弱,但如果正面防线被突破,即使侧翼再多战车也无济于事。而且战车多了就需要更多的驾驭者,驾驭者多了在战斗中就会分散火力,降低整体战斗力。这就是战场上的辩证之道啊!在战场上,每一个决策都需要权衡利弊,每一个行动都需要考虑全局。
“破甲锥箭准备!”明军阵中一位身披暗甲的指挥官坐在简陋的凳子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敌军骑兵的动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放箭!”他见时机成熟便挥手示意弓手们进行抛射,因为直接平射会被前方的战车阻挡。他的手臂一挥,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弓手们迅响应他的命令。
隐藏在步兵后方的百名弓手方阵迅响应指挥官的命令,他们手持长弓,对准敌军骑兵所在位置射箭矢。他们的动作迅而准确,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嗖!箭矢划破长空,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向敌军骑兵飞去。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扑向敌军。
图赖,这位敌军将领,目力过人。他早已察觉到明军的箭雨袭来,但他却面无惧色。他回头看了一眼与扛旗的士兵共同调整进攻方向,由原本的侧对明军改为正面迎敌,以减少箭雨对己方的伤害。正面防御的甲胄更厚实,战马也披上了棉甲,只有正面迎敌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和无比的勇气,仿佛要将一切都踩在脚下。
七十步……嗖……随着一阵密集的破空声,百余支箭矢落在了敌军骑兵之中。然而,这些箭矢几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抛射的箭矢力量本就不足,加上敌军身披重甲,即使中箭也难以致命。战场上箭矢如雨,但敌军却仿佛无所畏惧,他们高举长枪,继续向明军冲锋。
图赖左手持弓在空中晃了晃,在扛旗兵的旗语指挥下,所有骑兵纷纷取弓准备还击。他们的动作迅而整齐,仿佛经过严格的训练。
六十步……
“放箭!”扛旗兵猛地一挥令旗,图赖及前数百名骑兵迅射箭矢,与明军展开了激烈的箭雨对攻……战场上箭矢如雨,双方都在拼尽全力进行攻击和防御。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每一支箭矢都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