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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2页)

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层淡淡的晨雾轻抚着大地,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抚摸。家家户户的炊烟就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它们袅袅升起,随着晨风轻轻飘散,如同一个个轻盈的舞者,在这宁静的早晨中翩翩起舞,给这宁静的村庄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炊烟中夹杂着米饭的香气和柴火的烟熏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家的温暖。

在怀来卫城的外面,明朝的大军,几万号人,已经吃饱喝足,正忙着集合整装。他们的营寨扎在城西北边,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平平坦坦的,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战场。一眼望去,视野开阔得没边儿,远处的山峦在晨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明军排兵布阵,分成了左、中、右三路人马,表面上看都是步兵的样子,其实里头藏着不少门道呢。最前头的是一排排战车,轮子滚滚转动,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低吟。车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木板和铁皮,密密麻麻的铜钉闪着寒光,宛如一片片锋利的鳞片。长矛竖得跟小树林似的,直指苍穹,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这些战车厉害着呢,既能挡住敌人的箭雨,也不怕鸟铳打来的铅弹,再配上士兵们身上的棉甲,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敌人想伤他们都难。长矛嘛,就是用来顶住敌人步兵和骑兵冲锋的利器,尖锐的矛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每辆战车配了二十个士兵,十个管开车,十个跟着车打,手上家伙什儿多得是,鸟铳、三眼铳、火箭筒、佛朗机这些轻便的火器,一样不落。他们身穿厚重的棉甲,脸上涂着泥土和汗水混合的污渍,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果敢。战车太重,得靠人力推,所以带的都是轻便的好家伙。这些火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吞噬敌人的生命。

说到鸟铳,那可是个好东西,射程远,威力大,万历年间打朝鲜的时候,辽东军就特意请来了上万把。这种火器造型独特,长长的枪管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显得既

美观又实用。不过呢,这玩意儿贵,造起来也麻烦,朝廷没钱的时候,造出来的质量就差强人意了,动不动就炸膛,伤了自己人。到了天启年间,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士兵们还没跟敌人打上,先被自己的装备给坑了。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对这些火器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因为这是他们手中的利剑,是他们生存的依靠。

这些战车排成行,就像是一座座会动的城墙,保护着后面的步兵。两侧也有战车,但数量没那么多。步兵营跟在后面,他们身穿统一的战服,手持长矛和刀剑,步伐整齐有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骑兵营则压阵,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狂野和不羁。三路人马这么一摆,迎着晨光,浩浩荡荡,那气势,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几里地开外,有个小土坡上,多铎正躲在树后面,手里拿着个望远镜,仔细打量着明军的阵势。他的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图赖、鳌拜也在旁边,边看边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专注。鳌拜还担心明军的炮营是不是藏在战车里了,多铎一听就笑了,说大炮那么重,得用牲口拖,怎么可能跟着战车跑呢。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自信。

炮营到底藏哪儿了?图赖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想不明白,纸上记得满满当当的,但战车上的旌旗飘啊飘的,啥也看不清。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无奈。不过呢,战车后面跟着的是步兵和骑兵,这个大概能猜出来。战车得有人保护,骑兵得有空地才能冲锋,所以放在后面也是合情合理的。

黄得功那边火炮的布置也让多铎头疼不已。火炮这东西,守城和野战用起来可大不一样。守城的时候想怎么摆就怎么摆,野战就难了,放在队伍中间吧,进退都不方便;平着打吧,怕伤着自己人;往天上扔吧,又容易误伤。多铎猜黄得功可能是学了吴三桂那套,把炮带到野外来用,但图赖和鳌拜都不这么认为。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看法和猜测,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硬仗。

两边军队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紧张和压抑。黄得功也没闲着,他也在观察建奴的阵势。建奴那边也是三路人马,前面是盾车营,后面跟着步兵和骑兵。虽然布阵和明军不一样,但他们的装备、人员、战术知识啊,都是从大明这儿学去的,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不过呢,建奴的骑兵特别多,是明军的好几倍。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在战场上肆意驰骋,仿佛是一群无法无天的野马。至于他们的火炮营嘛,到现在还藏着没露面呢,仿佛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它的敌人。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人直冒汗。黄得功见状,就下令让大家先歇会儿。士兵们纷纷摘下头盔喝水,有的用葫芦装水,有的用竹筒,这些都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宝贝。《武经总要》里头都写着呢,士兵们出门打仗,这些装水的家伙是必不可少的。他们喝水的样子显得那么疲惫和饥渴,仿佛是在用生命在战斗。

休息够了之后,黄得功就开始布置战术了。他派纳兰继本带着一千骑兵去诱敌深入,然后资深带着部队在后面接应。巴克勇则负责后援工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多铎那边也不甘示弱啊,他派了鳌拜带骑兵去迎战纳兰继本他们。两边的骑兵就像两股黑色的旋风一样朝着战场冲了过去,铁蹄声隆隆作响,尘土都被他们给卷起来了。他们仿佛是战场上的死神,带着无尽的杀戮和毁灭,朝着彼此冲去。

明朝的骑兵与建州女真的骑兵,如同两股突如其来的风暴,猛然间冲进了这片古老而苍茫的战场。然而,尚未等到两军如烈火般交锋,他们便在鸟铳那冷酷而有效的射程之外,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并肩而立,宛如两尊古老的雕像,凝固在了时间的河流之中。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战场上,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然飘过,为这紧张对峙的时刻增添了几分宁静。两军之间,一片开阔,草地上点缀着零星的野花,随风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美好。然而,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下,双方的心中都如鼓点般咚咚作响,生怕对方隐藏着装备了改良版鸟铳的骑兵部队,那将是战场上的噩梦。

说起这鸟铳骑兵的战术,明朝早期便已初露锋芒,那时的他们被赋予了“马神铳手”的威名。然而,那时的鸟铳,无论是射程还是性能,皆不能与明朝中后期经过无数次改良的版本相提并论。如今的鸟铳,如同冷酷的死神之眼,能在瞬息之间决定战场上的生死存亡。

在这片

开阔的战场上,两方的骑兵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他们绕着圈子,马蹄声与盔甲的碰撞声交织成一奇异的战歌。然而,这并非勇猛的冲锋,而是谨慎的试探。纳兰继本心中暗自嘀咕:“你们为何不敢前来一决高下?”而另一边,图赖的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有的士兵停下脚步,有的则原地踏步,那节奏竟与踢踏舞不谋而合。但这绝非诱敌深入的计谋,因为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两军的阵势、兵力、装备皆一目了然,这纯粹是一场关于勇气与智慧的较量,一场无声的博弈。

纳兰继本与图赖皆手持望远镜,如同两位智者,仔细审视着对方的阵型,试图从每一个细微之处窥探出对方的虚实。纳兰继本先将目光锁定在敌方旗帜最为密集之处,试图寻找那隐藏其中的火炮营。按照明朝军队的习惯,火炮营通常布置在两翼,以防误伤自己人。而建州女真的火炮营,则多由八旗中的汉军组成,其中不乏投降过来的明朝士兵。然而,纳兰继本搜寻良久,却一无所获,心中不禁暗骂:“这些建州女真,狡猾至极!”而图赖的观察结果亦是如此,他心中暗道:“黄得功此人,狡猾如狐!”

纳兰继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色。终于,他下达了命令:“把白布展开!”命令一出,明朝的骑兵们皆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只见一名骑兵迅解开马鞍上的厚布卷,与另一名骑兵合力,将这块几丈长的白布在战场中央铺展开来。白布高高扬起,三四尺有余,上面用墨水书写着几个大字:“多铎,你爹喊你回辽东挖人参呢!”这几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匕,直刺建州女真的心窝。

图赖一见这字,气得浑身抖。要知道,“建奴”是明朝人对建州女真的蔑称,意指他们是给大明挖人参的奴隶。而朝鲜作为大明的附属国,两国关系紧密。想当年大明永乐年间,朝鲜进贡的人参便有五十斤之重,足见其珍贵程度。纳兰继本这一招,无疑戳中了建州女真的痛处,还揭了他们祖先的短。

图赖气得拔刀就要冲出去,却被部下拦住了:“主子,十王爷的命令是诱敌深入,咱们可别中了明军的诡计!”图赖强压怒火,但话已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他沉吟片刻,挥刀高呼:“撤!回去报告十王爷!”随着这一声令下,建州女真的骑兵如同潮水般退去。

纳兰继本见状,连忙跑到黄得功面前,急声道:“总兵大人,建州女真没上当,火炮营也没找着。”黄得功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的敌阵。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洒满大地,风平浪静,数万八旗兵严阵以待,旗帜在风中飘扬,宛如夏日里盛开的花朵,绚烂而危险。

黄得功审视着敌阵,却未现明显的破绽,也摸不清他们的虚实。于是,他转而审视自己的军队。中军步兵两万人是主力部队,他们纪律严明,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如同钢铁长城般坚不可摧。左右两翼各有一万人,他们精神抖擞,随时准备冲锋陷阵。而后面还隐藏着近万的骑兵,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黄得功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他必须打赢这一仗,以不负皇上的重托。然而,他并不想与多铎进行决战,更不想全军出动。他打算用部分兵力先试探一下敌军的虚实,毕竟战场上攻守形势瞬息万变,防守一方往往能借助火炮的优势。

于是,黄得功策马来到右翼,与翁之琪共同商量对策。他们低头密语,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目光坚定。终于,黄得功拔刀站在军旗下,他扫视着全军将士,那眼神如同烈火般炽热,充满了决心与信念。他猛地一挥刀,那戚家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直指敌阵:“我黄得功,奉天子之命,与建州女真决一死战!此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日月所照之处,江河所流之地,都将是我大明的疆土!”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激起了全军将士的豪情壮志。

将士们齐声响应,声音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起兵!杀贼!杀!”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能撼动天地。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成为了大明江山的一部分,成为了守护这片土地的神圣力量。他们将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去捍卫大明的荣耀与尊严!

哎呀,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啊!

那悲伤的号角声,尖锐刺耳,如同利刃划破长空,一下子就把人的心给揪紧了。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号炮也跟着炸响,那声音震得天地都好像在颤抖,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之战栗。

黄得功,这位

身经百战的将领,带领的右翼万骑大军,在沉寂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缓缓动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仿佛每一个士兵都是一块坚硬的磐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先是战车营出马,驾车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推着战车,前进的步伐既不急躁也不缓慢,刚刚好。为啥呢?太快了容易耗体力,还容易乱了阵脚;太慢了又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还打击自家士气。这些战车上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火器,轻的像佛朗机炮、鸟铳火铳,重的还有火箭,士兵们正忙着给它们装火药、填弹药,就等着一声令下,好好挥呢。

阳光斜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与即将展开的厮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杀!”随着旗帜一挥,将士们齐声呐喊,那声音每隔几十步就震响一次,气势磅礴,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右翼的步兵们,步伐整齐划一,就像乌云压顶一样逼近,喊杀声震天动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

他们紧跟在战车后面,随时准备抓住敌人的破绽起攻击。火绳已经点燃,火药子弹也准备好了,弓弩手更是紧握着锥箭,严阵以待,就像一群蓄势待的猎豹,准备扑向它们的猎物。

两边的军队越来越近,建奴的军阵虽然坚固,特别是左翼部分,但他们还是静静地等待着明军进入他们的炮火范围。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一旦进入射程,那些战车可就保护不了明军了,实心巨弹一轰过来,那可是要死伤一大片的。

多铎,这位建奴的将领,在心里默默数着距离: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他的眼神冷峻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突然,他看到明军右翼后面尘土飞扬,原来有几百名骑兵正疾驰而出,直冲他们的阵前。七百步了,已经进入了红夷炮的射程范围。这红夷炮啊,射程远达两千米,但常用射程在一千米内,火药装多了还容易炸膛。多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些明军骑兵的末日。

那些明军骑兵到了六百步的地方,就开始纵马驰骋,马尾飞扬,尘土漫天,遮天蔽日的。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幽灵。多铎一看就知道,这是明军的老招数了,也是他们常用的战术。尘土作为掩护,让敌人难以判断他们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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