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神乎其技的表演功力,即便是那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戏骨恐怕也要望尘莫及呀!果真是朝堂上的元老级人物,每次上朝根本无需凭借自身真正的实力,而完全依赖于出神入化的精湛演技。
一旁的卢氏满脸尽是嫌恶之色,但终究还是未发一言。因为她心里十分清楚,此乃所谓的政治权谋之术,而在这尔虞我诈的政治舞台上,逢场作戏乃是必不可少的生存之道。
房玄龄同样也是个善于表演之人,只不过一旦回到家中,便绝不会再摆出如此做作的面容。可这长孙无忌显然已然将演戏彻底融入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之中,难以分辨真假虚实。
生活对于长孙无忌而言,恰似一场变幻无穷的大戏。有时痛哭流涕,有时又欢笑不止;甚至有时会边哭边笑,令人捉摸不透。
而长孙无忌的一生仿佛都是在演绎着不同的角色,以至于身边众人全然无法知晓他究竟是真心哭泣,还是假意欢笑。
只听得房玄龄言辞恳切地说道:“朝堂之上有像长孙您这样出类拔萃的大才存在,即便少了我房玄龄那也是无妨的。所以,您就切莫再过分谦逊啦!我可是深知您的非凡才能呢!正巧趁此机会,我也能够好生调养休整一番了。”
房玄龄此刻的神态简直是无比真挚诚恳,这番话绝非虚言,事实上,他曾在众多场合公开称赞过长孙无忌的确是极具才华与能力的。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长孙无忌如往常一样,对他人称赞有加,而被赞美的对象依然是那位备受尊崇的长孙无忌。
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长孙无忌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之感,似乎已难以承受这般赞誉之辞。
说起房玄龄,其才华横溢,丝毫不逊色于长孙无忌。更为难得的是,房玄龄为人正直,毫无私心杂念,对待每一件事情皆认真负责、尽心尽力,此等品质实乃长孙无忌所不及。此刻,面对房玄龄的夸赞,长孙无忌内心波澜起伏,几近崩溃边缘。
只见长孙无忌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老房,你好生歇息,莫要太过操劳。我特意给你带来了诸多滋补佳品,望能助你早日康复。”言罢,长孙无忌转身欲走。
恰在此时,门口忽然冒出一个身影。此人的现身,瞬间令长孙无忌身躯微微一颤,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当今圣上——李二陛下亲临房府。在场之人纷纷行礼参拜,口中高呼:“见过陛下……”
他们所行并非跪拜大礼,而是叉手之礼。此种礼节虽历史悠久,但其动作优雅大方,颇具美感。
李二陛下步履匆匆地走上前来,亲自扶起房玄龄的手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玄龄啊!你务必要尽快痊愈,朕实在离不开你呀!朝中诸事繁多,还需仰仗你的才智和谋略呢!”
只听得话音刚落,泪水便如决堤之水般从眼眶中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周围那些平日里严肃端庄的朝臣们,此刻竟也被这悲伤的氛围所感染,一个个泪眼朦胧,纷纷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连皇帝都忍不住潸然泪下,你们这些人难道还能无动于衷地干站着吗?于是乎,一场规模宏大、令人动容的落泪表演就此拉开序幕,而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深谙此道,配合得极为默契。
再看房家众人,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那眼泪仿佛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感叹:要想在大唐的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出色的演技可真是至关重要啊!
毕竟,在这里,眼泪可不是靠生姜刺激就能轻易流出来的,必须要做到说哭就哭,而且根本不会有风油精之类的东西来帮你催泪。
就这样,大约过了小一刻钟的时间,李二终于止住了哭声,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那天杀的骷髅殿,等朕找到他们,必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房玄龄却突然感到一阵茫然和困惑,心中暗自思忖:我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呀!怎么越听皇上这话,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呢?
于是,他赶忙开口解释道:“陛下,微臣并无大碍,只是不慎中了些毒而已。太医已经诊断过了,说是能够医治,只不过需要花费一些时日罢了!”
听到这里,李二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的笑容。“真的吗?那简直太好了!此次若能治好爱卿,定当重重赏赐太医!”
李二的这番神奇操作,简直如同惊天炸雷一般,把周围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就在不久前,众人还险些认定房玄龄命悬一线、即将殒命呢。
可谁曾想,转眼间形势突变,让人感觉房玄龄不仅不会出事,反而即将受到重用。好在在场之人皆是经验丰富的官场老手,个个演技精湛犹如老戏骨。
若换作旁人,面对如此戏剧性的变化,恐怕那脸上的表情根本来不及转换。但他们却能够应对自如,转换起来自然流畅,毫无破绽可言。
只见房玄龄一脸悲戚地说道:“陛下,微臣年事已高,即便此次未曾中毒,也实在难以承担起左仆射这般重要的职责。如今又遭此一劫,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怕是力不从心了。要不然,微臣还是……”
话未说完,李二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次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急切地打断道:“你这是何意?大唐离不开你,朕更离不开你!你中毒之事已然让朕痛心疾首。”
接着,李二语重心长地安慰道:“玄龄啊!朕深知李承乾此番行为伤透了你的心,但你不必忧心忡忡。朕已将李承乾幽禁起来,以示惩戒。你们房家世代忠良,乃是我大唐的中流砥柱;而你房玄龄,更是朕的心腹重臣呐。”
“就算没有太子,朕也不能没有你房玄龄啊!你放心,这是朕要处罚李承乾,与房家没有关系,你尽快恢复,帮朕,帮朕带着大唐走向辉煌。”
周围的人们瞬间瞠目结舌,一个个呆若木鸡,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果真是李二啊!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事端,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他弄出那么多幺蛾子,皆是为了力保李承乾。
可谁能料到,不知怎地,李承乾竟然出了岔子。紧接着,李二便打算借由李承乾之事去拉拢房家。倘若不是卢氏聪慧机敏、反应迅速,只怕此刻房家已然背上了千夫所指的恶名。
只见房玄龄感激涕零,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他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陛。。。。。。下。。。。。。”其身躯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卢氏见状,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房玄龄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演起戏来竟是如此逼真恐怖。方才他那一登场,就连自己差点儿都被他蒙骗过去,还当真以为他对陛下感恩戴德到了极点呢。
不过既然丈夫都已开始表演,卢氏自然也不甘示弱。她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哭声悲恸欲绝,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李二突然驾崩了似的,而他们则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这时,只听李二缓缓说道:“都起身吧!李承乾犯下大错,即便身为太子,也不可不认罚。此次便让他好生反思自省一番。”
直至此时,李二仍未提及要废黜李承乾太子之位,只是言明要予以惩戒罢了。
周围那些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此刻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极为怪异,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李承乾所在之处,显然对于这位太子究竟做了何事充满了无比强烈的好奇心。
而就在这时,那个一向直言不讳、不知进退的魏征却突然站了出来,只见他拱手行礼后大声说道:“陛下,既然提到了太子殿下,微臣斗胆想问一问,太子殿下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为何会遭到幽禁这般严厉的惩处呢?”
李二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转头看向魏征,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着。说实话,他心中已经有过无数次想要将魏征置于死地的念头了,只是碍于种种原因,一直未曾真正付诸行动罢了。
“魏征啊魏征,关于此事朕并不想多言,你们也休要再追问下去!”李二的回答异常坚决,语气强硬得让人无法反驳,但这样的回应实际上并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信息或者解释。
然而,魏征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打发走的人。他一听皇帝如此敷衍了事,立马就不干了,那股子倔强的牛脾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