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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并不安宁,夜行者在游荡,民众足不出户,整个皇都五大皇城都静悄悄能够听见的也只有夜行生物发出的一声声尖锐诡异的啼叫。
岭湖被一片诡异的夜色罩着,飞翔在空中时也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从湖泊处前往内庭,望晨意外的发现内庭比自己想象中要安静,没有大量的外敌入侵,也没有几个夜行者在作祟。“恐怕晨光熹微之时,他们就会杀来,安王府的人并不想与黑暗打交道。”雾隐说道。
望晨看了一眼天色,这个夜也快结束了,时间并不算多。
但好在赶在这一切发生前回来了。
看到皇妃倒在血泊中那一刻,望晨其实心中有些不安的,担心自己到了望门的时候,整个望门也是尸体遍地。
但皇妃若今夜死了,望门等于失去了一层保护伞,敌人马上就涌来了!
“你们先在小楼歇息,我去问一问血剑的事情。”望晨说道。
“嗯。”雾隐点了点头。
穿梭暗星是经历了时间之流,他们等于是长途跋涉了很多天,如果黎明一到便是大战到来,他们也确实需要养一养精神。
……
望晨独自前往了湖景书房,在书房门口朱静朗看到了秦杨,她依旧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如侍卫一样守在书房之外。
望晨走上来时,秦杨有些意外的看着望晨,那双眼睛也瞪大了起来。
“公……公子,您不是在……”秦杨说道。
“长老在里面吗?”望晨问道。
“在的。”
望晨刚打算踏进去,却捕捉到周围的柳林中有几个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正盯着自己,却没有什么行动。
他们应该是长老的侍守,表面上这里只有一个女侍卫秦杨在,实则戒备森严,若是外人靠近怕是已经被杀死在石道上了。
推门而入,长老正坐在长书桌前,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碟碟菜肴,只不过都是冷掉的。
望晨真的很佩服这位亲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吃。
长老抬起头,看到了望晨同样是一脸错愕。
“你是什么鬼怪,以为幻化成我儿子的样子就可以蒙蔽我吗?”长老质问道。
“大姑姑死了。”望晨没工夫跟长老耍皮,严肃的道。
“我知道。”长老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个反应让望晨皱起了眉头。
“自从庚礼从泣河见了神明归来,性情大变,我劝过她不要继续留在庚礼的身边,她没有听,我想她应该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长老开口解释道。
“天一亮,安王府大军就会碾来。”望晨接着道。
“我知道。”长老吃了一口冷菜。
“所以你打算做撑死鬼?”望晨说道。
“难道我应该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特意给你做出一副为明日之劫担忧得寝食难安的样子吗?”长老反问道。
“安王府的背后有一位准神明,他是不可知的去年就强行降临到了我们大陆,他一直在找寻一种神明之血精华,也正是我们望门的镇门之宝,血剑。”望晨知道现在也不是绕弯子的事情告知你
“准神吗??那确实有些头疼。”长老说着又夹了一块烧肉到嘴里。
“你淡定的样子怀疑咱们家是不是有称霸星海的天神……”望晨说道。
“别说,你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年少的事情。”
“我们族门遭遇了变故全族人被魔军的那种,我去问你爷爷怎么办,你爷爷表现得非常淡定,而且还在那泡茶喝,于是我满怀期待的问你我们家背后是不是有高人,哪怕天塌下来都有人扛着,你爷爷点了点头。”长老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下来。
望晨坐了下来,面朝着外面开阔的平湖,望着那冷月映在湖泊中,也看到了湖对岸有几个魅影在飘动着。
我们家背后有人?”望晨问道。
“有的,只不过那一次变故他没现身。于是,我们族里很多人被充军,我也到了皇朝的军队里,成天窝在一个巨大的火炉前为军队打造兵器,整整三年时间,我没有见过阳光,但却练就了一身绝世铸艺。”长老说道。
“额……”望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
“我回望门后,你爷爷和我说,高人并不是不愿意搭救,只是想要磨砺一下我们这一代人,一帆风顺的人生反而是一种危险,我信了,毕竟我拥有了这个大陆上最高超的铸艺,大大小小的门派都依附了我们,就连你母亲这样清心寡欲的天仙都被我的才华给折服。”长老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爷爷是在骗你?”望晨说道。
“无所谓了,当年我觉得天塌下来一般的灾难,如今也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比之更可怕十倍、百倍的危机,这些年我也遇到了,最终不也是渡过去。当然,我始终觉得你爷爷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若我们族门真的遭遇灭顶之灾,我尽我所能最后都不足以化解,想必会有一位举世震惊的天神降临,为我们望门大杀四方。”长老看着平湖,一脸平静道。
“第一次见有人将破罐子破摔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望晨说道。
“……”长老尴尬的笑了笑。
“血剑,是你铸的?”望晨询问道。
“没错,对外是说那是你爷爷的作品,但其实是我铸的,当年凭借着这天下第一剑,为我们整个族门翻了身,我们望门也从十八线族门一直跃升到了六大族门之列。血剑,那是我第三满意的作品。”长老脸上有了几分自豪。
“第三??”望晨很是意外道。
“第二是银川剑,就是你母亲手上拿着的那柄。她是魔界最年轻最强大的剑师,而我是东荒最出色的……”长老说道。
“行行行,别遥想当年了,每一次说的版本还不一样。我觉得她和你在一起,可能只是对你的手艺感兴趣,对你人就一般般。”望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