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女眷们都散了,几个男人还在茶室聊天。
肖似似把政宝安顿好,从儿童房里出来,正好碰上在哄小淮淮睡觉的乔沐元。
“政宝睡了吗?”乔沐元小声问她。
“嗯,睡了,小淮淮呢?”
“也睡着了,今天晚上特别闹腾。”乔沐元松了一口气,笑盈盈道,“不过,他看上去很喜欢和哥哥在一起,以后经常回国走走。”
“等我毕业后,我就能带着政宝回国了。”
“小嫂子,求婚、订婚、结婚,所有仪式可一样都不能少,但凡少一样,你都得告诉我们。”
肖似似笑了笑:“我听乘帆安排,不过……应该还早,我还没有毕业。”
“时间不早了,小嫂子,你早点睡,我去茶室看看。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习惯聊到很晚,平时没有空聚在一起。”
“好。”
肖似似一个人回了房间。
她和乔乘帆的卧室很大,据说这是乔乘帆从小到大睡觉的房间,抽屉里还有乔乘帆的照片。
洗完澡,肖似似一时半会睡不着,她打开相册,随意翻开。
年幼时的乔乘帆和乔爷很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年时倒有几分像乔太太了。
他在英国待过很多年,合影里的人她都不太认得,只有个别几个听乔乘帆提及过,什么萧紫阿姨,孟沉叔。
乔乘帆拿过很多奖,参加过很多比赛,是天之骄子。
肖似似只开了一盏床头的灯,微黄色的光线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她低着头,安静翻动相册。
不知过了多久,乔乘帆轻声走进房间。
他一眼看到坐在床头的肖似似,女人穿了一件香槟色睡衣,头发垂落肩头,长睫翕动,神情专注。
他走过去,俯身靠在她身侧:“在看相册?”
“是啊,你小时候好可爱啊。”
“……”乔乘帆笑了,“现在呢?”
“成熟。”
“就是老了的意思,对吧。”
“不是,我没有说。”
肖似似闻到他身上混杂的烟酒气,问道:“你等会儿还要下去吗?”
“不去了,茶室都散了。”乔乘帆道,“我去洗个澡。”
“嗯。”
肖似似还在翻着相册,不知道这些过去的记忆他还剩多少,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都能记起来。
夜晚的乔宅很安静,宅子外灯火通明,挂满了喜气的红灯笼,古朴厚重的乔宅焕发着新的生机。
水声停后,乔乘帆裹了件睡衣出来。
他吹干头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就快要到跨年时间了。
难怪爸爸催着他们走,每次跨年,他都要和母亲一起的,才不要跟他们这群家伙。
乔乘帆勾了勾唇,以后,他也要和他的妻儿一起跨年,年年岁岁。
他特地给肖似似准备了一个红包,他从抽屉里拿出来。
很快,他钻进被子里,同她一起看相册。
“似似,又要一起跨年了。”
肖似似一看时间,确实,还有十来分钟。
“去年的时候,我没有想过还能和你有将来。”肖似似道,“没想到今年却已经在乔宅跨年了。”
“如果没有你,我想,也许我已经没有机会在乔宅跨年。”
乔乘帆搂住她的腰,与她一起静静看相册里的照片。
他时不时会给她讲述照片里的故事,不过还有很多记忆,他没有能找回来。
照片里的很多人,他也不大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