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宝已经站了起来,边转过身子边说:“俗话说‘林山的姑娘南湖的汉’,人们都说林山出漂亮的姑娘,林山的丫头不会那么丑吧?”之前他曾帮死胖子统计同学的个人信息,记得一些。
“那是‘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吧,”百事通对郭家宝说:“没想到有人还挺会借用。”
“怎么会是借用,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郭家宝说。
“对啊,”柳叶兰对郭家宝说,“林山漂亮的姑娘多得很咧,”说完又转过来催促沙志,“快还给我!”
胡霞早已转过身子,笑着说:“拿着女生照片不想还了吧?哦,对了,我们林山的同学会不会是太漂亮了?”
柳叶兰马上笑着接道:“看来肯定是有人想收藏。不马上还给我的话肯定是想收藏,放在枕头边天天看。”
欢快的笑声清脆悦耳,沙志只是听着看着微笑着,不说话。
微微有点凉的冬天之风越过大河,穿过夜色中的校园,轻轻吹拂。烛光摇摇,仿佛一颗心在轻动。
“说不好某人真有这意思,真的不想还了。”郭家宝也笑了。
百事通一听马上来劲了,接着说:“收藏,坚决收藏!为什么要还?我们肯定不还!”
沙志手中一直捏着柳叶兰的身份证,听到这里时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微一转身把身份证递给了右边的郭家宝:“我觉得有这可能,还是你来收藏吧!”
胡霞打趣道:“看来还是漂亮女生受欢迎,我的你们要不要?”
沙志迅转过头去对胡霞说:“我要,我要。”
百事通接着说:“赶快拿来。我天天带在身上,随时随地欣赏,做梦梦到的绝对天天都是你!”
柳叶兰微微转头笑着对百事通说:“做梦时再轻轻地叫着某个人的名字。”
百事通马上一扭头说:“哈,你怎么知道?”
沙志瞬间想起当日百事通再课堂上睡觉的样子,心中一动,将一双目光再次移向了柳叶兰。不时明暗变化的烛光背影中,分明再次看到了一双分外明亮而快活的眼睛。
“当然,想象嘛,在想象的世界驰骋!”柳叶兰略带娇嗔地说完,转头向郭家宝伸出手说,“快还给我。”但已经坐在自己课桌上的郭家宝抖起了双腿,没有给。
“不许乱说!”胡霞笑着说,“但是,你们可以好好地夸夸我,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不怕夸。”
百事通说:“我们不知道怎样夸,要不然你先教教我们?”
胡霞立刻说:“这还要教,收费!”
已放下手的柳叶兰扭头对胡霞说:“咦,看来有人想当老师了。”
“有人想免费?”胡霞啐了一口柳叶兰,“你来教吧,作文写得那么好,来办个讲座肯定没问题。你们几位,要不要找一个免费的老师?”
“要,当然要,”百事通马上举起双手,“这个好,这个我最爱听。”
“我也爱听。”郭家宝马上接着说。
“太好了,现场办班学习,现场办班开讲,马上开始!”胡霞跟着举起了右手。
见着这般热闹,沙志忍不住说道:“我坐好,洗耳恭听!”身边的两个家伙在女生面前都表现得很随意,他不能不说点什么了。
柳叶兰故作不满地说:“胡霞,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胡霞笑着瞪了柳叶兰一眼:“你这鬼丫头!”突然现郭家宝手里仍然拿着的身份证,立刻像现了宝贝一样,冲郭家宝说,“你一直拿着人家的身份证做什么,真的要放在枕头底下?”
郭家宝笑着说:“我的小心脏不太好,放在枕头底下只怕受不了。”边说边伸手准备将身份证递出去。
柳叶兰立刻向郭家宝伸出手,同时说道:“喂,快给我!”
没等柳叶兰身形变动,百事通已迅从沙志头上向郭家宝伸过手去:“我不怕,给我吧,我的心脏很好。”
“千万不要给百事通,沙志收好。”郭家宝说完将身份证塞到了沙志手中,但是沙志接到后转手就递给了已经伸出手的百事通。
沙志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想再拿着那张身份证。百事通则拿着身份证坐下去开始装模作样地欣赏。
“百事通,你什么情况,真的在‘轻轻地叫着某个人的名字’吗?”胡霞说。
“怎么可能?我只是欣赏下美人照而已。”百事通晃了晃他的大脑袋。
“不对,我看见口水了!”郭家宝笑了起来。
“真的,真的,我也看见了。”胡霞跟着笑了起来。
“在哪里?在哪里?”
“你们这帮学生不像话!”
“什么学生像画,图画的画吗?”
……
嬉笑声中,时间飞逝。
有人欢快地侃侃而谈,有人兴奋地手舞足蹈,有人只是微笑地看着听着。
微风缓吹,烛火依旧燃烧。
烛光摇摇,烛影一时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