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宝宿舍中的陈设很简单。墙边一床一书桌一木椅,中间再一张四方桌四张小木椅。
四方桌上一叠白纸,最上面摊着的两张上分别写着几个毛笔字: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哇,这是谁的墨宝?”傅常婷快步走到四方桌旁欣赏起来。
“不错,你写的?”吴宁兰边问边跟了过去。
“没事瞎写,还没来得及收拾。”郭家宝边说边准备收起来。
“等等,既然是郭同学的墨宝,我们来好好欣赏欣赏。”傅常婷拿起四方桌上的书法仔细端详起来,边端详边说,“宁兰你来评点评点,要不然写一幅把他给比下去。”
“字挺不错,没想到我们这里还有个书法家。常婷,你想比的话自己来吧!”吴宁兰笑着说。
“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他不成。拿笔来。”傅常婷目光所及早已经现毛笔在哪里,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不等郭家宝上前即自行从笔筒中拿起唯一的一支毛笔。
郭家宝迅从四方桌上拿起几张白纸递了过去。傅常婷蘸上墨汁后开始写起来: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
“哇,没想到你的毛笔字也写得这么好!”吴宁兰站在旁边由衷地夸道。
女生宿舍中没有条件练书法,吴宁兰只知道傅常婷的钢笔字不错,没想到毛笔字也写得很漂亮。
“你也知道这诗?”郭家宝讶异地看着傅常婷。
倒不是因为傅常婷的书法如何优秀,而是傅常婷笔下正好是紧接着他所写的两句诗。而这诗,还是他前两天才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傅常婷却早已知道。
“谁说只能你知道?”傅常婷眼角含笑把毛笔搁起来,跟着吟诵道:
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
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
视彼庄周子,荣枯何足赖?
捐身弃中野,乌鸢作患害。
岂若雄杰士,功名从此大!
吴宁兰对郭家宝说:“在我们女生中常婷的诗词水平不说是第一,也肯定是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但我从没见过她写毛笔字,更不知道她的毛笔字也写得这么漂亮!”说完,一本正经地对傅常婷说,“我还以为你只能干干扫扫地叠叠被子的事,没想到你还会写毛笔字!”
“你才是来扫地叠被子的呢!”傅常婷回头对郭家宝说,“你这宿舍挺整洁的,看来宁兰今天不用扫地叠被子了!”说完咯咯地笑起来,又拿起毛笔写了个大大的“天”字。
“矜持点,还想不想做淑女?”吴宁兰瞪了傅常婷一眼说。
“谁说我要做淑女?”
“准备说出心里话了,说,你想做什么?”
“怎么,想占我便宜?”
“你,怎么会有便宜可占?”吴宁兰笑了起来。她虽然平时表现得比较拘谨,但是在相对熟悉的环境中倒也放得开。
傅常婷放下毛笔,转而拿起书桌上的乒乓球拍,像握着一把长剑一样斜着向空中刺出去:“我想做个侠女,长剑倚天的侠女。”
“姿势曼妙。不过,你会打乒乓球吗?”吴宁兰故意不提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