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宝自回他的宿舍。沙志与江秋天则准备去教室,可当走到二宿舍临近杉树路的走廊口时,只见项得力骑着自行车带着百事通快从杉树路北面冲了过来,跟着拐到宿舍前面的平地上。
江秋天双手一揖,大声问:“二位大侠从何处来?”
“二位大侠从家里来!”百事通跳下车,笑容满面地说,“当我从岳城大桥下来走到长街路口时,一抬眼,一位英姿飒爽的大侠正骑着车风驰电掣而来,那不是咱们风流倜傥龙精虎猛的项大侠吗?既然是咱们的大侠兄弟,一抬腿,我就上了咱大侠兄弟的车,幸福地来到了咱们学校……”
“不错,成语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项得力下了车,按了按车铃说,“我原本可以在学校这边抄近路过来,但心想既然是骑车就再骑一段,没想到倒把他这位大侠给接上了。不过,他这位大侠却把身边的女同学给丢下了。”
“女同学?”沙志和江秋天齐声问,“什么女同学?”
“那个孙青敏嘛,”百事通晃晃大脑袋说,“嘿,项大侠不愧是目光如炬。”
孙青敏是文科班一个留着齐耳短的女生,个子不高,坐在第三大组前面。
“哈,肯定有故事!”江秋天马上说。
“能有什么故事?老同学,长安初中的老同学,一起坐车过来……”百事通说。
“还真有故事!”不等百事通说完,项得力抢着说道。
“既然有故事,快说快说!”江秋天连声招呼道。
“对,快说!”沙志也开始催促。
百事通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两位大侠,要说故事还真有故事。今天如果没赶上最后那班车,就只能走到学校来了。
“你们知道,我们长安镇交通便利,从芙城到岳南、岳北、穆城的班车都要经过那里。但因为周末上学的缘故,每个周末下午的班车经停长安时,车上都会有很多人。
“如果说以前是这样,今天下午更是这样。我到车站后,赶上了两班到岳城的车,但是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两班车挤上去了一些,但没上车的还有好几个。”
“你怎么能没挤上去?”江秋天插话道。
“好歹我也是一大侠嘛,怎么能与他们一样不顾身份地乱挤?”百事通笑笑,“按照我的经验,接下来只有最后一班到岳北的班车了,而且车上多半也会挤满了人。当时我们没上车的学生还有好几个。于是我们打起了去秀水的车的主意。
“你们知道,从芙城到秀水的跨县班车平时不在长安经停,可到了这时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它停下来。
“我们长安镇正好位于白衣江左支的北头,上一道大堤后再过去一段才是长安大桥。
“因为车上大堤的话肯定会减,我、理五班的齐余兵和一个高二的师弟决定站在上大堤的斜坡上拦车,当车停下来后由其他人先上,我们再上。”
白衣江在长安乡分流成中支和东支,长安大桥在长安镇边横跨的是分流前的白衣江左支。
“好,有大侠风范!”已经放好自行车的项得力走出来说。
“有人差点被车压了?”沙志问。
“没有,不过压力还是挺大。”百事通看了一眼项得力说,“可能因为是外地车,那司机根本不在意我们这些站在公路正前方的人拼命挥手示意,虽然有些减但根本不停,想压迫我们离开公路。
“但我们三人都很坚决,最后那车终于被逼停在了我们面前。车被拦下来后,我们三人站在前面与司机交涉着要上车。
“强龙遇到了地头蛇。司机没办法,只好很不情愿地打开车门让已经追到侧面的人上车。
“可等到那帮人上得差不多,我们三人转过车头也准备过去时,没想到刚转过车头,没防备那司机将车一溜烟开走了。”
“孙青敏也走了?”江秋天问。
“她不在那辆车上,”百事通扫了三人一眼继续说,“她的故事一会儿再讲。项大侠你们秀水的那班车耍流氓般地跑了。。。。。。”
“这明明是你们耍流氓嘛,还赖我们秀水司机!”项得力插话说。
“对,是我们耍流氓。”百事通呵呵一笑,“你们秀水那车的车尾冒着黑烟喘着粗气往大堤上冲过去后,我们只能眼巴巴地在后面看着。接下来是等今天最后一班经过长安的班车,也就是到江大侠你们岳北的过夜车。
“车终于到了,可能是因为车上早已挤满了人,司机竟然也像秀水那班车一样不停,直接向大堤上开。
“如果这班车跑了的话,我们多半就只能走了,顶多是运气好去扒货车。幸好我们之前已经想好,不管这车停还是不停,我们都要在前面拦着。既然有了这手准备,到岳北的流氓司机想跑也跑不掉了!”
“既然你们有准备了,他还能跑得掉?”沙志插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