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文科班与文复班的月考成绩统一排名出来了。
死胖子公布了进入前三十名的文科班学生名单与名次。两个班学生加起来二百多人,但文科班学生进入前三十名的只有三人。
沙志虽然是文科班第一名,但与文复班的学生列到一起,一下子就降到了第十四名。听到这个消息,文科班学生都有点蔫。
尽管死胖子接着打气说根据过去的经验,复读生往往后劲不足,以后的考试会逐渐被应届生过,而且这只是第一次月考,真正的高考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还有足够时间追赶并越,但很明显教室里依旧一片愁云惨雾。
没想到与文复班的差距竟然那么大,与沙志、李心刚和郭家宝原来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再想到上一届文科应届生只考上三人,面对这样的排名他们都不禁有些气馁。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都老大不痛快。
文复班学生他们都不熟悉,但因为同住在梧桐路两旁,吃饭、走路、运动时总能见到一些,特别是那个大胡子和高个子。尽管没有交往也不熟悉,但那些人就在身旁,就是一个个的竞争对手。
当聊到那些曾有些看不上的竞争对手时,三人不由得心中直摇头。
虽然已经是周末,但三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李心刚独自去了理四班,吃晚餐时也没有出现。沙志与郭家宝吃过晚餐分手后回到宿舍,拿起床头的成语词典随意翻着。
周末晚上的宿舍门会一直开着,可以待在里面不用去教室,因而往常周末晚上的宿舍总会有些人在,但是这个周末没有,既没有人进也没有人出。沙志没有心情出去,只好继续翻着成语词典。
当电灯亮过一阵后,终于有人回来了。走在前面的项得力大声吟道:“独坐幽帐里,翻书复长啸。”
走在后面的尚成山跟着:“宿舍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哦,今晚外面没有月亮,我们来相照。”
“不敢做王维啊!”沙志轻轻叹了一声后,放下手中的成语词典,把愁闷的事说了出来。当然“舍我其谁”的故事肯定不在其中。
“还以为在想小组长呢!”已经坐在李心刚床上的项得力说,“你可是我们班的第一名,有心情不行,考试是一场马拉松,四十二点一九五公里,得慢慢来,死胖子的话没错。”人体艺术一事最近已经没有人提起。
“小组长可以想,”尚成山笑着坐在项得力旁边说:“但如果一次考试就能定胜负,我们也不用继续待这里了!还是要抱着最大的希望,与文复班学生竞争,也与全省学生竞争。”
沙志已经没心情在意小组长的事,说:“听说复读生很厉害,我们学校以往的高考主要是靠他们。而且有的已经读了好几届,那些教材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平时的积累也比我们多,好像各方面都比我们强。”
因为这次成绩排名,他对复读生的认识有了些变化。
“一听就知道是个没见识的小伙子,”尚成山说,“虽然我这次月考成绩不如你,但还是有一点认识可以交流交流。学习,讲究开窍,否则读十年也没有用。
“古代很多人年纪轻轻就能高中状元,但很多人白皓连秀才也没考上,这是个开不开窍的问题。如果不开窍,再考几十年也没有用。
“蒲松龄写聊斋,才华横溢,终老在科举上没考出个名堂,但是在文学创作上却开了个大大的窍。”
项得力接着说:“关键是开窍,或者是开悟,是‘顿悟’还是‘渐悟’。高考对于我们来说,本质上与过去的科举考试一样,只是现在每年一次,过去可能是四年才一次。面对高考,悟得早一定比悟得晚好,最好是顿悟。”
尚成山说:“对,面对高考,渐悟可能有点麻烦。”
“所谓大器晚成?”沙志稍稍思索了一下说,“渐悟,可能好比人的逐渐成长。”
“有点道理,”项得力笑了起来,“但是面对高考的话可能等不了逐渐成长,我这一直在寻找顿悟呢!”
“不要等,”尚成山跟着呵呵一笑,“听百事通说,有人曾经讲过一个茅塞顿开的故事。茅塞顿开,关键在‘顿’不在‘茅’。”
“百事通拿出去吹牛了?”沙志也笑了起来,“茅塞顿开,当时我们也就是开个玩笑。关键肯定不在‘茅’。”
“既然说到了‘顿’,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曾经有过很不错的学习成绩。”尚成山看了看沙志说,“我来讲一个故事。我在老三班的学号是第二号,当年中考进校排在全年级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