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的白衣服像是成了天然的打光板,把他脸颊的苍白一下衬托得更加明显,他想起了季盛夏的“脸盲症”,突然看向了身边的黑衣青年,“什么话?我说的吗?”
黑衣青年脸色一变,似乎也有些不敢置信,但季盛夏却轻笑了一声,直接抬手朝黑衣服的青年动了动食指,示意让他离开,并且伸手确认了一下白衣青年面前的工作牌,而后直接取走了里面的卡片,透过门缝往a哥的办公室里一塞。
“我不认为连对自己公司成员的私事都忍不住讨论欲的人会适合呆在经纪人部。”
“你自己离职。”
“或者,我会让a哥回来以后把里面这张卡片交到人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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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盛夏神情显得十分疲惫,甚至在刚下车的时候,还有些腿软。
在问过a哥以后,她直接来到了星城医院,据a哥说法是,夏青现在还在这边,公司那边a哥暂时没有离开。
季盛夏的手机里,只要一解锁屏幕,就能看到她之前盯着看了很久的评论界面,正是季兴洲私人号的评论区,那条评论,以及季兴洲回复的:
[季兴洲:不必担心,我的“已婚”状态在我的死亡证明出来之前都不会有变动。]
[季兴洲:季盛夏是独立的人,同时也是我与夏青唯一的子女。]
[季兴洲:这位网友看起来生活并不顺遂,祝好。]
季盛夏握紧了手机,站在病房门口,才刚轻轻推开独立病房的门,就停住了脚步。
屋里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还在聊着天。
季兴洲显然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
而坐在病床一边背对着门的自然就是夏青:“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看这些更不要回应,这块的事情本来就是我负责的。”
看不清季兴洲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无奈的侧脸。
还是夏青的声音:“我就知道,如果是你,你肯定……”
她叹了口气,握住季兴洲的手低下头,“说到底,是我——”
夏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季盛夏就推门而入,夏青看向她的时候也收了声音。
夏青站了起来,看向季盛夏,神情有些复杂,而季兴洲看向季盛夏,就如同季盛夏前几秒看到他侧脸时一样的神情,略带着点无奈,更像是乖乖被训的小学生。
季盛夏想起了夏青在巅峰时退出娱乐圈的决定,想起了合作的大前辈说夏青看起来也是一个热爱演艺事业的人可惜了,想起了夏青在她决定成为一个艺人时的极力反对,但也想起来了夏青对她严厉的要求。
季盛夏有一刻荒唐地想,如果她当初尊重夏青的意见,没有进入演艺圈,是没有也没有现在这些事。
更加荒唐地是,季盛夏想起了自己曾经偷偷看到略显迷信的季兴洲在听到不知道哪里请来的“高人”说“什么都好就是小孩送得远一点比较好”的时候,生气地“滚我不信这些”把“高人”赶出书房,但后来连壹号公寓里季兴洲留为自用的房间的奇偶数都遵循了“玄学”。
她在盛如延声的时候,有一刻觉得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的爸妈好像从小对她不一样,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才是最错的。
季盛夏走到季兴洲病床的另一边,“抱歉,爸,妈。”
季兴洲脸上的无奈一下变得有些惊讶和无措甚至看向了夏青,一副“你跟这孩子说什么了”的表情,而夏青则是看向季盛夏,垂眼没有说话。
季兴洲好久没听到季盛夏这么温和的一声“爸”了,别说进入演艺圈和夏青矛盾冲突更多了以后,就是从季盛夏上了大学回家的时候,都很少再温和地叫他和夏青了。
季兴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先出声缓解病房里的气氛,“你怎么来了?我就是高血压晕,一点事儿都没有。”
季盛夏抿唇,还是迈步看了一眼病床边的病历表,默默记下了主治医生的姓名和院内电话。
她看着面前的座位没有坐下,反而是回看着夏青,“妈,我有事要跟你说,单独和你说。”
夏青和季兴洲对视一眼,夏青微抬下巴,向季盛夏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洗手间。
洗手间内。
季盛夏几乎是单刀直入,但声音还有些颤抖和干涩,也没有敢看夏青:“证据。”
季盛夏:“如果我有当年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