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好了吗?”
季盛夏还在怔愣中,就听到了身后熟悉的男声。
几乎是同时,季盛夏“唰”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中的木盒也一下合上,只是来不及把它放回桌面上的笔筒里。
季盛夏转过身,把手中的东西挡在了身,“好了。”
颜凉时穿着家居服,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吹干头,只一手拿着毛巾简单地擦拭着。
季盛夏抬手:“我这就出来,你先去吹头吧。”
颜凉时轻轻抬眉,余光恰好注意到,自己的书桌,季盛夏没能挡住的一个角落。
笔筒空了。
颜凉时眼神微闪,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季盛夏,道:
“我夏天不吹头,擦擦就好了。”
颜凉时笑着道:“一起走吧?”
季盛夏一只手还被在身后紧张地摩挲着木质壳,闻言猛的闭眼又睁开。
慌不择言。
“你怎么这么黏人?”
沉默。
颜凉时倒是又笑了,“我,黏人?”
季盛夏一咬牙:“你先去客厅等我就是了。”
索性找了个最烂的借口:“我在这坐得腿有点麻,你不要站这等我,我好了就出去。”
坐得腿麻。
颜凉时还算给她留了个面子,没有说自己洗澡时间控制在了十分钟之内。
她要是十分钟就能坐得腿麻,那岂不是每站着一分钟就会腿软了?
颜凉时又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桌面上的笔筒。
到底是没直接说出来。
只道:
“知道了,那我在客厅等你。”
颜凉时说完就转身离开。
季盛夏松了口气。
她刚准备把身后的钢笔拿出来——
“快点啊。”
季盛夏看着突然又回头看她的男人,眼睛都瞪大了。
颜凉时洗完澡似乎真的心情很好,季盛夏迎着他眼神里的笑意,听他还十分贴心得提醒了句:
“不然你带来的啤酒都不冰了。”
也不用季盛夏说“知道了”,颜凉时这句话说完,才是真正迈步离开了季盛夏的视线。
季盛夏又一次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盒子还有里面静静躺着的钢笔。
这钢笔出自她手。
连上面的缩写和心型都一模一样。
她不可能认错。
季盛夏盯着它,眼神复杂。
当初那个人不是梁辞,是颜凉时?
但不是说,当时星城大学过来旁听审美变迁的只有一个人吗?
……
难道是梁辞把钢笔送给了颜凉时?
但他不应该完全没有印象啊。
……
季盛夏收回视线,但神情却越坚定。
就颜凉时这个酒量,
她非得借机问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