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
良久的静默后是一阵哀叹。
宪蒙汗回到帐内,低声说:“图库蒙汗死了,父汗心情很不好,要彻查!现在大家都在疑心是对方干的。”
袭夫人双手抱臂,听到这个名字只觉恶,对她现在而言,是没来由的厌恶。
宪蒙汗继续说:“恐怕……”
“要乱了。”袭夫人抬头对上宪蒙宗的双眼,语气坚定。
两人相视而笑,现在大家都担心可汗将怀疑对象指向自己,而他们不仅不躲着,还得多在可汗面前亮眼。
很快,宪蒙汗就去揽下了调查图库蒙汗失火一事!
而袭夫人却是趁机走到了羁押汉奴的茅厕。
“柳娘……柳娘……”袭夫人低声唤着柳娘。
这里只有柳娘待着。
柳娘闻声,看着碎成一片片的衣服,棉絮早就散开,只堪堪地挂在上面。
还黏着恶臭的体液,她努力地拼凑着破碎的布片!
最后只咬牙拿起一旁黑的玉米梗,遮住身体。
“我在!”
柳娘回想起之前在图库蒙汗那儿惹的事,心中的愧疚开始酵,转念一想也没成功,又平了心。
“公主是来干什么?”语气尖锐又鄙夷。
袭夫人知道这些人境遇不怎么好,对她也是有着怨忿的。
伸手递进去一个包裹,“这里有些保暖的袄子,天寒,拿去穿着吧……”
趁着夜色渐起,袭夫人回了帐篷,可惜茨木还在睡。
袭夫人还没想清楚,茨木是什么时候睡的?
或许就跟她不明白身体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对那个名字的颤栗又是怎么回事?
柳娘起身拿起包裹,真的是袄子。
打开包裹,一张纸条掉了下来:
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我送你回周夏。
柳娘看着这个纸条,脑袋里不可抑制地蹦出一个念头!
如果我告她!他们会弄死她!我可能会活下去!
夜里冷得刺骨,一阵寒风吹过,激得汗毛耸立,浑身打了个颤。
她倚靠着破栅栏猛地蹲下,翻出袄子裹上,身体渐渐回暖,脚心透着冷气直窜。
“如果我能回去……”
她还是一个窑子里的女人,跟这里的人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可能就是不会把她往死里整!
柳娘死死地攥着纸条,猛地冲出去!
她要活着!她要活着!哪怕是把她踩在脚底下!
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向宪蒙汗的帐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