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曾为将……可惜,我是!”
男人手压着佩剑,死死地攥紧紧剑柄,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
卿铃被风雪迷了眼,看着远处的阴云压境,“为什么他要推着她们走在前面呢?”
“可能是食之禄,尽之责。无论是他,还是她。”
雪也渐渐大了,盛辙撑伞站在一旁,“乱世能者居之,不拘于男女;为天下谋,不拘于私情。”
卿铃痛哭出声,当事人没哭,可她却压不住了,“呜啊啊啊!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长的队伍里,小茨木躺在木箱里,她看着漆黑、狭小的空间,她很平静。
就像代她死过一回了。
“阿姐,原来你说的坟墓,是这样啊……”小茨木呢喃着入睡,随着摇晃颠簸的马车上下浮动。
卿铃二人回到安西将军府,却丝毫不能察觉到那只精怪的气息。
“她?成长得那么快?”
盛辙对上卿铃的眼睛,伸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符印越浅了。
“你……什么时候贴上的……”
卿铃有种自己的小伙伴背着自己偷偷长大的感觉!
“在她抓鱼的时候。”
“抓鱼?!不会是?”
“是。”
盛辙拉过卿铃的手,朝着城门外跑去,留下黑白的残影,夹道的人只道自己眼花。
“你刚刚看见一道风没?”
“什么风不风?我看你疯了!”
“哎呀!真的是风!”
“疯子!”
盛辙二人很快就赶上了车队。
路上无一人觉木箱里有一个孩子。
卿铃吐槽,“这木箱不透气,这精怪不会已经没了吧?”
“精怪吸收天地灵气,而且那木箱上……”
卿铃细看现所有的木箱的锁是松的,难道?
“这一路车队,怎么可能入得了关呢!”
盛辙摇头,他也说不清他们意欲为何。
他低声安抚卿铃,“等他们下一个关隘停下,我们去把那孩子带出来。”
卿铃总觉得心慌,他们好生奇怪……那箱子怎么可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呢!
身体寒,没来由地冷颤,双手不自觉地勾紧。
一只冰冷的大手覆上,心中的躁动渐渐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出关前,车队停下了。
残破的高墙之后,是他乡。
邻近北疆的关域内,鲜少有青壮的人,只有些老弱妇孺沿街叫卖。
“公主,该下轿休整一夜了。”
袭夫人伸手压在老嬷嬷的手上,垂着头,隔着红盖头,看着残破的街道覆满了雪,灰黑的雪水污了红绣鞋。
路过的人胆怯地瞧着,无人上前乞讨红钱,明明打了胜仗,还送出公主和亲,看着不免心生戚戚。
袭夫人只觉如芒刺背,那些人的目光不该看着她,他们明明比她苦多了……
可是她是被抛弃的人啊……
车队进了驻军后勤的后院,说是后院,不如说是一片空地。
月色皎洁,雪地泛着清冷的光,一黑一黄的两人打开木箱!
黄金面,红漆头。
卿铃被吓得踉跄,躲在盛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