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振还是去了京城西湖。
鲁淄果然在西湖摆了一席。
“老爷,刘先生来了。”
鲁淄摆摆手,起身走出了船坞。
“刘先生,请!”鲁淄看见娄振走来,单手提袍相引。
娄振在岸上顿步,双手抱拳,微微拘礼,“鲁太爷。”
遂上了船。
鲁月湫站在船舷,瞥见娄振,遥遥望去,娄振察觉目光追引,低眸点头示意。
鲁月湫慌了神,眼珠子忽上忽下,双手钳住手中细帕,只是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踱步离了船舷。
岸边候着的鸿鸟似被惊了,炸啦着飞走了。
暗处候着的西儿气得跺了跺脚,“小姐怎的就不为自己争一争呢!”
嘴上这样说,到底是心疼自家小姐,上前扶着小姐去了另一处。
鲁淄瞧尽了眼底,心中的决定愈明了,脚下走得步步生风。
“刘先生,这边请。”
娄振看着飞远鸿鸟,一时失了神。
直叫了两三声才醒转过来。
薄帘被秋风吹起,屋内焚了香驱蚊,鲁淄命人上了一壶好茶。
娄振看着周遭,物什儿不多,但样样精美,娄振看得出鲁淄花了大价钱。
“刘先生,小人有一事相求。”鲁淄拉下老脸,神情沉重。
秋天的日头跑得快,晚风渐起,霞光撒在流水上,泛起波光。
鲁月湫命人请鲁淄和娄振上席。
请人的空档,鲁月湫看着湖水呆,“爹爹没有躲过,孩儿也躲不过了吗?”
西儿站在一旁,不曾妄语。
哪怕她脑壳里装了不少制造意外,让小姐躲过一劫的办法,但是小姐若是执意不肯!
她就算是月老都牵不起那条线!
鲁淄几人走了进来。
席上,宾主尽欢宜。
只有鲁月湫心不在焉的。
鲁月湫看着爷爷送客走了出去,心中的石头愈沉,都快盖住她的最后一丝妄想。
“西儿,走吧,回房。”
“小姐,慢着!”西儿将一柄扇子塞进鲁月湫手中。
鲁月湫讶异,这不正是娄振的吗!
“西儿!”
“行行行,我胆子大,事后必定领罚!扣我月钱也罢!小主子要把我打回去也罢!只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