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锦绯来了!”孟锦绯快活地翻出门槛,顶着一副大花脸跑到卿铃跟前。
钰鹳稳步走来,恭敬地抬手作了一个尊礼,语言拘谨,“师父。”
卿铃揽过面前的小花猫,塞给小花猫一块,又塞一块进钰鹳口中。
她浅笑着示意钰鹳坐下,“给旁人作倒是妥当,自家人还作那幺蛾子虚礼!瞧你那老学究样儿!”
卿铃唬着脸,将欲说道说道的钰鹳恼了回去。
钰鹳只得轻叹,抬手轻抿着手中的糕点,小脸闪过一霎惊奇,果真好吃。
卿铃取出腰间袖帕,轻擦着孟锦绯脸上的墨斑,“今儿可是去盛辙哥哥那儿玩去了?”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你好聪明!”孟锦绯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着,小小的人儿有着大大的疑惑!
卿铃瞧见,来了兴致,轻点孟锦绯的额间,抬袖抹去她脸颊的黑墨,“我还知道你打翻了你盛辙哥哥的磨盘!是不是还把那些书簿给弄脏了?!”
孟锦绯忙塞进一口糕点,捂着嘴巴,小脑袋扑进在卿铃怀中直摇晃!
卿铃抬眼看向钰鹳,他起身自行站在银杏树下的墙头。
孟锦绯看着钰鹳站在墙头领罚,抬头哀求着卿铃,“师父,绯儿知错了~能不能不罚我们呀!”
“不能。”
孟锦绯跳下身,小手扯着卿铃的袖口,小嘴轻瘪,小声地哀怜,“师父,那我还可以再吃点糕点吗?”
看着面前的徒儿强忍着泪水乞食的模样,卿铃反嘲,“瞧瞧,我真是一个失败的师父!竟让徒儿为得一块糕点这般模样!”
霎时正色面容,容不得半分柔情,“不行,站着去!”
孟锦绯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磨磨蹭蹭地站到墙脚。
钰鹳看着孟锦绯站在黑日之下,轻皱眉头,伸手将孟锦绯拉到树荫下,自己站在日头之下。
可孟锦绯觉着,师父厌了自己,钰鹳也嫌她,拍拍自己的胸脯,低声呜咽地安慰自己,“绯儿不哭!不哭!绯儿最坚强!”
钰鹳看着孟锦绯这般,不由轻笑,“你这还带自己安抚自己的啊……”
见孟锦绯涨红了脸,他心下过意不去,抬手抚在孟锦绯间,轻轻地揉着,“不哭。”
孟锦绯瞪圆了眼睛盯着钰鹳,把钰鹳瞧得生出几分羞意,扭头看着另一堵墙。
“钰鹳哥,再安慰一下下嘛!”孟锦绯眼中含着希冀的泪水央求。
卿铃看着两人不专心,囫囵地吞咽糕点,口齿不清地嚷着,“好好站着!别分心!”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一载又一载,按着人间的话叫:春去秋来!
两个小矮个儿也成熟了些,也长得有了些身量。
不不不!是孟锦绯长了个儿,眼瞅着,也快高钰鹳半个头了,而钰鹳还是之前的身量。
不过这并不会让卿铃心中忧虑,她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好好儿~~扇~~嗯~酸!”抬手扔掉手中的葡萄。
“师父!”孟锦绯使劲儿摇晃着手中的大蒲扇,“这风力可好?”
“不错不错~”
“师父,孟婆的职责是什么啊?”
“喂汤呐~”
“那要是不喝呢?”
“走忘川呐~”
“那要是不走呢?”
“逃汤呐~”
“怎么逃啊?”
“各种各样的逃法儿~呐~”
卿铃感觉身边的凉风骤停,看着自家小徒儿臭着脸看着自己,轻咳一嗓子,“有假喝孟婆汤的,也有失败孟婆汤功效不好导致的。”
卿铃摆手,“你想想,那不就逃汤了嘛~”
耳边的清风徐徐飘来,“哎~舒坦~~”卿铃出幸福的喟叹。
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养徒享福!(卿铃:咳咳,后半句作者瞎编的,不是我的锅。)
“师父,那你碰见逃汤的,后面要怎么做啊?”
“当然是柔性劝导啰~毕竟不能剥生魂……”
“怎么个柔性劝导法儿啊?”
“就是柔性啰~”
风又停了!果然徒弟大了不服管啊!
“咳!那为师给你讲讲,为师第一次柔性劝导逃汤的鬼儿!”
语罢,卿铃弹起身,端坐住!
“话说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