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
元如颂来的快,东宫她的人刚一到元府大门,她便知情况,当下就叫了马夫驱车而来,直奔温泠月的方向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又不放心似地反复端详,忧愁道:“你风寒可好些了?我本说不叫你出来,可东宫规矩多,不比从前,竟连探望你都不允。”
“没事的阿颂……”
“什么没事!那夜都怪我,若是我执意把你拉走,就不会被裴晚算计了,反叫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你说谁?裴……是裴晚?”温泠月倏尔瞪大双目,被元如颂牵着坐下来,唤人温了盏茶来才细细与她抱怨着。
原来那一晚推她的人是裴晚。
可是她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温泠月垂下脑袋搅动杯中物,落寞地看着琥珀色的茶水荡起波纹,复又平息。
她从没遭遇过这种事,也难以相信曾经那么想和她玩的姑娘会这样。
“阿泠,我倒米酿,你碰都不要碰。”元如颂兴许也难得个挚友陪她泄愤,好不容易有个正当理由从家里出来吃酒,却还不忘叮嘱温泠月。
“我的身子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硬朗着呢!”温泠月说着,屈起左臂笑着给她展示一般,却被对方敲了下脑门。
元如颂当即戳穿她:“我还不知你?夏天倒还凑合,一入了冬,你那畏寒的身子可是风吹不得,雨也淋不得。”
“病还没生够不成?”她揶揄着灌下一盏米酿,又道。
温泠月瞧她吃酒的模样,心里痒痒。自从她初尝花酒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可那一沾酒星就找不着北的身子也不允许她像阿颂般猛灌。
对方似乎有些微醺,大咧咧地与她说徐衡那小子最近依旧没有意识到她生气,于是越说姑娘越生气,眼见着就要神志不清,好容易才叫温泠月把她劝了下来。
“还说我,你瞧你酒量好到哪里去了。”她对着元如颂呢喃。
其实叫元如颂出门也是因着对阿颂和徐衡之事的担忧,阿颂小时候就是个急性子,徐衡又总慢吞吞。
看着对面人满脸通红的模样,意外令她想到冬祭那时候。
虽说是傅小白,但……
那人竟然抱她。
姑娘方想起那一夜,脸颊不觉又红了起来,别的不多言,傅沉砚的身材定是没得说的。
他怎么就……
怎么就脱了呢。
嘿嘿。
温泠月止不住地舔唇,余光刚好也瞄到自己适才夺下的,元如颂的酒杯,里面还剩浅浅一杯底的米酿。
一丝浑浊的米露在清酒回荡,徐徐散发的酒香勾着她的馋虫。
她飞快回头瞄了一眼木雕伏青,下一瞬那一洼浅浅的酒悉数被吞下肚。
米酿带有和杏仁酒酿全然不同的味道。
喉间清润,可到了胃里却有灼烧的痛感,须臾,眼睛一睁一闭,她的双耳蓦地变得滚烫。由小腹逐渐往全身各处蔓延,再到元如颂的脸逐渐模糊。
恰时,二楼传来窸窣的喧闹声,有一伙衣着华贵得体之人进了包房。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