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是快快乐乐的学习,研究,也是快快乐乐的研究。”
郑建国说话的功夫,远处的范戴琳已经扬了扬手中的机票,这时旁边的记者也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情知这位进了候机厅就不是自己等人能接触到的,有记者飞快开口道:“郑,根据我的了解,在你之前已经有人现了螺杆菌,你还认为自己是第一个现螺杆菌的人吗?”
“现螺杆菌的意义并不大,找出致病性的意义才更加重要。”
迈步向着远处范戴琳边走边说着,只是在说完后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先前问他学习计划的年轻记者,这是一个鼻头和眼皮上长着浅色雀斑的女孩,甚至在他看来还和自己一样有着几分的稚气:“如果你真好奇我怎么学习的话,倒是可以对我做一个跟踪记录,比如郑建国在哈佛大学的医学生涯?好了,记者先生和女士们,我该进候机厅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面带微笑的说完自己的记录,郑建国从范戴琳手里接过机票和证件到了检票口排队,前面一个等待检票的人还转头看了看,接着转回头去后又转了回来,满脸懵圈的模样瞅着后面的几人和大堆记者,然后拿着机票和证件进了入口还一步三回头的打量着这些人。
轮到郑建国拿着机票和护照开始检票,记者们也就停住了纠缠,包括赵亮亮在内的五人也就顺利进入了候机厅,很快就登上了前往波士顿的飞机,在家里要跑一天一夜的距离只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等到他们上了前来接机的两辆轿车到了位于波士顿市区的医学院办理过手续,科密特谈到要住的地方后,范戴琳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吃饭,这样也避免你的额外开销,你也可以住到那边的房子里,我和几个朋友共同租住的地方,她们现在正在市里的医院实习——”
“可是,现在我的补贴还没到手——”
郑建国瞅着满脸洋溢着热情的范戴琳有些迟疑,他能听出来这位助教是和她的朋友们住在一起,如果没有们的话可以确认是她的异性朋友,而这么个说法倒是很可能一群女——人?
这样考虑到自己虽然现在才十七岁,可是深知自己现在身上的关注度势必会引来不少的记者甚至是狗仔,接着想起狗仔是专门盯梢明星的,郑建国望着旁边科密特的高鼻深目褐色眼睛,陡然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他们也是华人吗?”
“嗯,对,有两个,瑟琳娜·杨和瑞贝卡·陈,还有两个卡莎娜·波拉和萨拉·金。”
范戴琳细长眉头一挑的看了看旁边的科密特和贝琳达,她很想开口提醒这位新来的医学生不要谈论族裔和国别的话题,这在当下的美利坚可是个比较容易引来攻击的内容,只是就在她脑海中闪过这个犹豫的时候,就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这样还不错,我的英语口语比较是个大问题,她们又是医务人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向她们寻求帮助——科密特秘书先生,请问我可以提前预支一下补贴吗?我这一路过来,是一分钱都没带的,否则我就得考虑接受范老师的救济了。”
“哦,郑建国,这不是救济,这是帮助。”
范戴琳下意识的捋了捋耳畔的长说过,接着开口道:“救济是有施舍性质的,这会给人一种你是弱势群体的印象,你这种用词很容易加剧——”
“抱歉,这也是我先前询问你那些是否是华人朋友的原因。”
郑建国眨了眨眼也知道自己先前的用词好像有问题后说过,旁边的贝琳达脸上露出个笑开口道:“郑,钱是可以预支你补助二分之一的,只是你确认要放弃学校提供的住房,选择去和范选择合租吗?据我所知她们住的地方距离学校有两个街区——”
“那就可以把来回路上的运动认为是当做锻炼了吧?”
想起过去一年在学校里的学习生活,郑建国也就知道今年该把锻炼加入到学习生活里面去了,贝琳达看他主意已定也就跟着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范戴琳,开口道:“这样也好,我记得瑟琳娜·杨和萨拉·金的学习还是很刻苦的,只是,范,你不光要注意督促郑的学习,还要注意帮助他融入咱们学院的学习生活当中,谢谢。”
“贝琳达你太客气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会帮助郑尽快融入到学院的生活当中。”
范戴琳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的建议会被郑建国这么快就采纳,面带微笑的冲着贝琳达应下后也算是接下了照顾这货的责任,只是想想心底那抹强烈闪耀的念头,也就在郑建国到财务室临下班前堵着拿到了六百美元的补贴后,带着他走出了由五栋白色大理石建筑围成的四方形校园,瞅着他略带好奇的打量神情开口道:“这些楼已经好久没翻修了,所以看上去比较脏,当然实际上也很脏,那边是e楼的教学中心——”
五栋高大的充满着历史沧桑感的楼房,郑建国脑海中闪过的还是与这些楼房外表上的沧桑迥然有异的美利坚历史,两百多年的历史与他记忆中动辄几百年的古建筑相比要年轻的多,也就明白这些应该是美利坚式的仿古建筑,只不过这就是美利坚。
脑海中闪动着记忆和现实的景象碰撞,郑建国跟着范戴琳到了楼外的停车厂,眼瞅着她到了辆黑色的普利茅斯牌轿车前,范戴琳指着他身后一栋土黄色的楼道:“如果你选择住在学校里面,就会和其他的大一医学生住在那栋丑陋的梵迪楼里。”
楼是砖楼,只是上面原本的黄色经过时间的冲刷,这会儿看上去就如同冲了勺的咖啡般变的黑色多过于黄色,郑建国又瞥了眼远处的同样污的e楼教学中心,那上面的颜色则好像是两包感冒冲剂用了半口水去冲开,当然他的好奇心并未在这些上面,而是眼前的这辆车上:“你现在都是开车上下班?”
“是的,现在我都是开车上下班。”
听到谈起自己的工作,范戴琳有些洒脱的耸了耸肩,瞅着上了车又关上门的郑建国指了指他后面的座椅道:“那边有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需要扣上安全带,否则被警察抓到就是六十美元的罚款。”
一双漆黑的眸子瞅着郑建国准确的找到安全带并拉开扣好,范戴琳陡然有股他并不是第一次扣安全带的错觉,再想起这位明显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神童”和记者们沟通时的自信言谈举止,心中不禁顿时刮目相看:“这车花了我大半的积蓄,只是为了避免有时要去挤公交车才下决心买的——”
“挤公交车不好吗?”
郑建国满脸好奇的开口问过,范戴琳并未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熟练的打火开出了停车场,只见她前后左右的在堪称巨大的交通环形岛上瞅了瞅,又飞快的踩着油门将车提追上了前面一辆灰不拉几的公交巴士,接着目不斜视的开口道:“看——”
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旁边行驶着的公交巴士,郑建国透过窗户瞅着那模糊不清尚能看清的一张张牙齿白到亮的面孔,倒是飞快的明白了过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