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人往门外推,却是和站在门外的军医撞见了。军医又不好装作没听见,只帮着解释描补:“青姨,驰意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才做主出院回家休养的,昨晚是偶的热,是他身体机能逐渐恢复的表现。”
边说边走进来检查叶驰意的情况,“他热是自身免疫被激,我估计近几天就会清醒了。”这句话一说,张青也顾不上对叶伯承的成见,心里松了口气。
叶伯承却和军医王明交换了一个眼神,避开张青到书房说话。叶伯承在桌子后面坐定,方才凝重的开口,“王明啊,我和你爸也算老相识了,有啥话你就直说吧。”
王明也收起了面对张青时的轻松作态,表情严肃:“驰意身上的伤倒还好说,是一些皮外伤,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睛。”
王明长舒一口气,“驰意的脑部有伴随轻微的出血,出血量和出血部位很微妙,压迫了视神经···可能会有···致盲的风险!”
最后几句说的断断续续,似乎不忍心将这残酷的现实讲给这位鬓边已然染白的老父说。
叶伯承死死的握着桌角,半天说不出话来。头顶的白炽灯泡照着这位孤独而又萧索的身影。
王明有心想安慰几句,张张嘴现说什么都很无力苍白。无声的退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轻轻掩上了房门。
话分两头,却说时娇这会儿才有空观察自己的这副新身体。干瘦黝黑,脸色蜡黄皮肤黯淡头枯黄。十八岁的年龄却育的像只有十五六。
干瘦的手指像树杈子,扒拉了两下枯黄打结的头。时娇叹了口气,这具身体明显的长期营养不良,想变回自己前世全盛的样子,任重道远。
水房匆匆洗漱过,回了自己临时的屋子。掩好门窗拉好窗帘,时娇小心的解开衣服扣子,胸口处最近总觉得麻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生根滋长。
时娇小心的探手去摸,摸到一片刺刺哒哒的凸起。心下一片惊异,心口突突跳的厉害。寻了镜子来照,待看清胸口的东西时,登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手中镜子立马脱手。
砸在床上闷闷的一声响。
胸口俨然长出了一个绿团,像是无数不知名的植物盘植在胸口,用手去拔却像是深深长入你的血肉里,一旦撕扯就要连皮带肉同你一起毁灭。
方才贸然下手,此刻时娇已然疼晕了过去,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等时娇醒来已经是夜半,窗外月光星辉点点洒落屋内。哎,不对,她明明睡前拉好了窗帘那些,哪里来的月光星辉。
低头一看,自己衣领依然是昏迷前一般斜散着,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胸口处那异植绿境一呼一吸间将月光星辉吐纳,吸收。
时娇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伸出手想挥散眼前这虚幻的一幕。却没成想手腕一个翻转,一个巨大的绿境仿佛哆啦a梦的任意门,就这么敞开在她的眼前。
绿意森森,清爽的草木气息,富含氧气,扑面清新。仿佛为了证明它毫无恶意,最近的一株绿藤还一摆一摆的招摇着它的藤条,仿佛在说快来开启新世界呀。
·架不住蛊惑,借着月光星辉的微光,时娇一脚踏入这神秘的境地。遽然间方一踏入,身后与真实世界连接的口子立即无缝闭合。
·时娇也不着急了,她本能感觉这个小东西对她无甚恶意,甚至愿意将它的内部安然袒露。临近外层的部分,无煞稀奇,就是基本的草植,一些甚至和外界的植物一样,有的时娇还能叫出名字。
·再往内部深入,便看见一棵五人合抱粗壮的大树,上面零星长着一些白色的果实。闻起来是奶香果香混合的奇异味道,诱人品尝。
·时娇轻轻伸手,踮起脚尖去够离得最近的一颗果子,没成想刚踮脚,那棵树忽然窸窸窣窣的动了,调转枝头,一枚白色果子赫然就在她伸手可触的位置。
·时娇轻笑出声,看来这树也够精怪的,居然会主动讨好于她。遂左手伸出托住果子,右手拽着果子和枝叶连接处的柄子一旋,一枚白果就安安分分的躺在了手心。
·圆溜溜的果子通体洁白透润,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散着光泽。大小么,约有一枚棒球大小,底部有个小凹坑倒是和其他蔬果一样。
估摸着时间,时娇未多在逗留,依照原路返回,到临界处,看不见出口,便一翻手腕,出口赫然出现,时娇不再犹豫走出这绿植空间。
躺在床上,手心里捧着那枚果子,小心的嗅闻,渐渐的又放松戒备轻轻舔了一口,咂咂嘴,没啥味道,就是仿佛舔到果子的香气,至于味道么还真没有。
终于忍不住轻咬了一口,丰沛的汁水窜入口腔,味道就像是带着奶香的荔枝。果肉细腻,一嚼一抿化成汁水,肉香无渣。
吃之前时娇本想着先试探着尝一口等半个小时身体无其他异样再继续品尝,但是等她反过神来,手里就只剩一颗乌黑圆润的果核······
索性吃都吃了,时娇也不再矫情洗洗手睡觉去了。胸口异植依然吐纳着月光星辉,熟睡中的人儿尚不知,这神奇绿境将带给她怎样神奇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