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上回我去国棉厂后门那条街找裁缝,结果你猜怎么着,陈寡妇居然从我面前匆匆走过,关键是还半遮着脸,像是怕被人瞧见似的,后来我还在她闺女手里见到一个牙粉,上面印着国棉厂的字样。你想想啊,陈玉莲日子过得挺宽裕,肯定是有人给她钱,十有八九就是国棉厂里的哪个男人。”
想起陈勇办公室的茶叶罐,梁宝珍顺口问,“哪个男人?”
“那我哪儿知道啊。”程彩丽两手一摊,有些无奈,“我能发现是国棉厂的已经不错了。”
“这事儿你跟其他人说过没有?”梁宝珍知道陈勇这人心狠手辣,要是真被程彩丽发现自己的婚外情,兴许程彩丽都讨不着好。
“没有,咱们院里你看看,还有谁是我能说得上话的?我又不爱跟几个大妈聊天,你也是知道的,你一走倒好,我说话都不舒坦了。”程彩丽有些憋屈,知道了大瓜却无人分享,多难受啊,就连陆元她都没说。
“那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了。”
“你放心,我肯定只跟你说,咱们谁跟谁!”
“记住了啊,别说出去,最好陆哥也别说。”梁宝珍担心她还想猜出背后的男人是谁,又叮嘱,“也别去管了,和陈玉莲别太来往。”
“她?我才懒得和她来往,再说了,她更懒得和咱们院里的人来往呢。”
程彩丽这话没说错,陈玉莲一直对和邻居们来往没什么兴趣,在梁宝珍的记忆里,陈玉莲对什么事情都没兴趣,懒洋洋的,但是总穿着价格不菲,面料精贵的衣裳。
看来陈勇给了她不少钱。
“小雅,准备回家了。”梁宝珍衣兜里揣着公婆的照片,站在陈玉莲家门口。
“嫂子,马上!”许盛雅来得回来一趟,和三个好朋友有说不完的话,四个姑娘都慢慢长大,现在特别爱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此刻,四人就在宋心荷和宋心苗的屋里,关着门说话,寡妇陈玉莲则是坐在沙发上,见到梁宝珍进来,起身招呼一句,准备给人泡茶。
“进来坐吧。”
梁宝珍听到这句话想起在大杂院住的几年少有的和陈玉莲有交谈的那回,也是被她请到屋里坐坐,等着许盛雅出来。
现在时过境迁,两人倒是又坐在四方桌两侧,一块儿喝茶。
陈玉莲看着对面的女人,眉眼生得极佳,举手投足像是有股说不出的范儿,再联想到人是京大的学生,眼里不由划过一丝羡慕。
她一辈子大字不识几个,家里五个孩子,三女两儿,大姐和二姐都被父母嫁给年纪大些的男人换彩礼给三哥娶媳妇儿,陈玉莲唯独幸运在是最小的,找了个模样周正的男人,竟然过着不错的日子,比自己大姐二姐好上许多。
不过陈玉莲也不幸,好好一个家,说散就散了,男人一死,母女仨日子难过。
看着梁宝珍这幅模样,从乡下嫁到城里,还考上了大学,前几天她还听院里人说话,人已经进电视台了,还住着宽敞的四合院,瞧瞧这日子多有盼头。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个造化呢。”
陈玉莲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梁宝珍没太明白她怎么有此感悟,不过自己能确定一点,这话说得没有恶意。
“你们家都搬去那么大四合院了,还惦记着这里?”
梁宝珍笑笑,“毕竟住了这么些年,自然是有感情的,回来看看大家。而且过些日子是我公婆祭日,家里之前有些东西搬漏了,张婶儿帮我们收着呢,过来拿东西。”
“你公婆祭日?”陈玉莲想起来了,她是听说过的,许家当家的两口子因为意外去了,当时院子里人都很震惊。
“对呀,听奶奶说,我公婆人很好,真是可惜了。”梁宝珍从衣兜里掏出照片递给陈玉莲看,仿佛在和和邻居随意闲聊,“我也只看到过这一张照片,小雅跟她妈妈也挺像的,很漂亮。”
陈玉莲看着递过来的旧照片,总觉得有些熟悉,她凑近往前看,只见到照片上有个笑容灿烂的漂亮姑娘。。。她想起来了,自己在陈勇那里见过!
原来这人是许盛杰的母亲?
陈勇怎么会有许盛杰死去母亲的照片,还藏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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