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里一片破败凋零。
整整六亩处于扬花期的小麦。
拔的拔,踩的踩,折的折……目之所及,七零八落,一片稀烂。
那可是庄户人的命根子啊!
秦易愣愣地站在田头,只觉得胸口一团愤懑之气堵得慌。
满脑子只想用拳头打人。
“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秦易双目赤红,犹如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
他早已脱胎换骨,情绪激动之下,一股凶悍之气收束不住地外放。
周围聚拢过来看情况的村民,无人敢上前搭话。
连跟过来的李鸿都被吓了一跳。
“小易,遇事要冷静!”
现在也只有他敢劝了。
又问周围:“大家伙儿可知道是谁干的?”
一个胡子花白的大爷叹息一声。
“还能是谁?我昨天回得晚,路上碰见赵虎手下的几个混子,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干好事,哪想今早过来就见小易的田地变成这般景象。”
“那赵虎早已对秦家的地垂诞三尺,不过是想借着征粮这个由头夺过来。”
李鸿沉默不语,他早已猜到八九分。
赵虎定是探听到秦易借钱之事,就连夜把做抵押物的庄稼毁了。
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他有些自责,自己帮秦易时应该更隐秘些,现在如何是好?
秦易却貌似冷静下来。
“李叔,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啊?你可有应对之法?”
“家里还有几样能拿出手的物什,或许能典当些银钱。”
“也只能这样了,若是不够,我还能给你挤出一些,先过了眼前难关再说。切记莫要做傻事。”
“您放心,我自是知道!”
秦易说罢便走了。
留下一群人在地头上嗟叹。
“这赵虎净做些伤天害理之事。”
“今年是秦家,明年又会轮到谁家?”
“唉!”
附近密林中,一个木人桩被树立起来。
秦易肃穆而立,凝视良久。
面前木桩渐渐扭曲,化作一个面目可憎的男子形象。
他眼中精光一闪,右拳瞬间如闪电般挥出。
镇山拳法·虎击。
砰!
由硬松木所制成的木人桩狂震,上面赫然留下一个不浅的拳印。
若是普通人挨上这一拳,非得胸骨断裂不可。
秦易没有停下,顷刻间又将左拳挥出。
砰!
再次挥拳!
砰!
……
如同打桩一般,砰砰声接连不断响起。
秦易的身影围绕着木人桩上下翻飞。
拳脚并用,将所学路数朝着眼前的木人桩一一招呼。
他骗了李鸿。
家中哪还有什么能典当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