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顾予笙仍处于迷雾中。
直到男人坐上驾驶位,车子启动。
心里百转千回后,她还是忍不住地期许:“能不能透露一点点内容,就一个字也行。”
实在是好奇。
好想知道。
周宗砚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清冷,目视着前方,语气淡淡的,像在下最后通牒。
他说:“不是你朋友。”
话已至此。
再问,很可能就要将她扔下去。
顾予笙默默闭嘴。
不是就不是嘛,干嘛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她郁闷地扭过脸去,阖目,睡觉。
从南郊到市区,高不堵车的情况下,要足足开两个多小时。
本身感冒,加之车里暖气十足,逐渐地,身侧人慢慢安静下来,余留平缓微浅的呼吸声。
周宗砚侧头扫过一眼,把车靠边停下,伸手拿过后座的毯子,展开给她盖上。
此刻,看着女孩酣甜的睡颜,他面容柔和了许多。
手指拂开她脸颊处散落的碎,周宗砚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
落日快要西沉。
夕阳余晖里,男人轮廓深邃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暖黄稀薄的光晕。
明明是这般矜淡而贵重的周家执掌人。
有一天,会将车停在这荒郊野岭。
不去理会旁边不断震动的手机来电。
也不想查收手机邮箱里那标红的好几封紧急邮件。
只为好好地,心无旁骛地,看她一会儿。
而顾予笙,这一路却睡得格外踏实。
除了鼻子有些堵。
喉咙愈干痒。
还有,很可能低烧变成了高烧。
回到南悅府已是下午六点,周宗砚抱着人直接上楼,早已等候在别墅里的私人医生紧随其后。
厨房里,佣人按照感冒病人的标准,开始有序地准备晚餐。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大床,顾予笙拧眉翻了个身,嘴里低哝了句:“好冷。”
浑身滚烫,手脚却冰凉。
周宗砚转头吩咐佣人:“去熬点姜汤。”
后者得到指令退出房间。
医生适时道:“病人高烧时出现手脚冰冷是正常现象,周先生不用过度担心。除此以外,身体其他部位需要进行物理辅助降温,尽量别捂着,要做好散热。”
周宗砚脸色缓和几分。
凝神片刻,沉声问:“有什么忌口。”
医生回答:“忌生冷辛辣,其余照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