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砚容色温润,眸底沉着笑,拿她没办法。
有时候。
重要的是结果,何须在乎过程和手段。
老和尚干不出的事。
她却能。
一盘棋未下完,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顾予笙头一回吃到寺院里的斋饭,清淡素净,味道丝毫不比外面餐厅的差。
下午,周宗砚陪着她去观摩剩余的法事。
女孩喜欢新奇。
没见过的事物,总觉得有趣。
想到那盘尚未分出胜负的棋局,顾予笙问:“下次上山是何年何月?”
周宗砚语沉缓:“何以见得我还会再来。”
“你不是一个能容忍残局的人。”她说。
难得听到这样的评价。
他表示愿闻其详。
顾予笙走在他前面,背对着风向倒退而行,小脸被吹得泛红,眼睛却极为明亮,“你特意带我来散心,散的不仅是我的,更是你自己的。”
她说:“周先生做任何事都习惯于运筹帷幄,你不会允许尽在掌控中的事出现变故,哪怕是一颗脱逃的棋子。”
说罢,她从外套兜里掏出那颗被她偷走的黑棋,得意地扬了扬手,“偏偏它现在下落不明,而你无从查起。”
周宗砚轻笑:“听你的口吻,是想凭借这样的战术继续反攻。”
“明明是局外人,却被老和尚忽悠到棋盘中,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吧。”
无辜?
老和尚说,她是破局者。
周宗砚等着那天,看困在自己心里的围城,是如何被她攻破的。
留宿后山禅院的计划没能实现。
因为她感冒了。
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嗓子痛,和低热。
顾予笙想要拖到明日下山再拿药,周宗砚轻飘飘的眼神落过来,让她不敢再挣扎半句。
临走前,突然想起还没帮大明星找许愿牌。
来都来了,不如她也顺手挂一个。
握着毛笔,顾予笙凝神沉思片刻。
想了想,又把笔塞到周老板手里,“我字写得不好,你来。”
周宗砚问她:“写什么。”
默了默。
女孩面不改色道:“就写事事顺心。”
显然,这不是她刚才反复犹豫后得出的结果。
周宗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躲开男人的视线,顾予笙赧然道:“就按你想的那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