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行!
不久前,宣平侯府里的李钺喝了药,生出些许困意,便躺在床上睡去,他正在梦中与孟弗骑着小马四处游玩,耳边忽的传来阵阵吵闹之声,扰了他的好梦。
烦死了。
他这一醒过来就听到高喜说自己任督二脉被打通了,陛下皱了皱眉头,颇不耐烦道:“都在这扯什么淡呢?”
第59章
李钺一开口便意识到自己与孟弗换了回来,这早不换晚不换的,非要等他生了病才换回来,刚才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还听到有人在喊苍天有眼,这不是瞎说吗!
高喜听到陛下说他们在扯淡,一时间竟感到无比的亲切,他转过头,表情谄媚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李钺扫了一眼四周,问高喜:“没事,这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皇上不应该比他们更清楚吗?
高喜想了想,陛下可能是被雷劈得有些迷糊,他老实回答李钺:“您遇刺了,刚才天降福瑞,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钺心想高喜是真会扯,刚才的异象多半是因为他与孟弗交换了身体。
看着周围的这些黑衣刺客们,李钺的脸上也不见什么紧张的神色,不过眼下的情形似乎比让孟弗感染风寒要严重一些,这个时候换回来也未尝不好。
黑衣人的领见李钺被雷劈了,身上却不带任何的伤,想起刚才高喜说的那话,他不禁冷笑一声,道:“看来老天还是不长眼,狗皇帝你的命还是得我亲自来取!”
李钺抬眸看了这人,问高喜:“这谁啊?”
高喜不疾不徐地答道:“回皇上,奴婢看他用的武器是阴阳双剑,应该是江湖里被称为‘双剑大侠’的苏鹤真。”
黑衣人的头领听到这话,登时笑道:“你这太监有点眼力,可惜你们今日都要死在这里了。”
李钺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嗯了一声,又向高喜问道:“这人很厉害?”
江湖之中使用双剑的人何其之多,但只有苏鹤真得了这个“双剑大侠”的名号,高喜答道:“在江湖众多的高手里,他能排进前三。”
李钺脸上仍不见担忧,他继续问高喜:“他是宣王的人,还是先太子的人?”
“这奴婢不知。”高喜答道。
对面的苏鹤真此时听着他们一问一答,他出离的愤怒了,他们这还闲聊上了,到底有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他冷笑一声,双手举剑,对李钺道:“到了地府你们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如同一只大鸟猛地向李钺扑来,手中双剑如同两道银色闪电,携疾风倏忽而至,他是要直取李钺的性命。
李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苏鹤真心头划过一丝疑惑,却未想太多,他只想赶紧了结了李钺的性命。
眼见苏鹤真手中的双剑将要刺向李钺的眉间,只听铮的一声,高喜竟是徒手用二指夹住了苏鹤真的剑,紧接着他转身反手将双剑向后一弹,剑身受内力作用向苏鹤真扫去。
苏鹤真被生生逼退半步,虎口处隐隐麻,他大骇,抬头震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喜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李钺的手上,随后转过身,他慢悠悠道:“奴婢司宫台内侍监,高喜。”
苏鹤真之前听说过高喜的名字,可他只知道他是李钺身边的贴身太监,一个阉人罢了,能起多大的风浪。
但现在高喜只出了一招,便让苏鹤真胆丧心惊,他行走江湖数年,还从来遇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高喜刚才同李钺说,苏鹤真的武功在江湖里能排到前三,但其实他遇见前三的其他两位,也未必会输。
长风又起,云层遮蔽了头顶的太阳,天空再次变得昏沉,飘下细细的雨丝,李钺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催促高喜道:“快点的吧。”
高喜应道:“是,陛下。”
另一边的暗卫向高喜扔来一长一短两把剑,高喜提剑上前,他走向苏鹤真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和善的微笑,然一出手,剑气凛冽,似万丈雪山崩塌而下,冰晶四溅,雪浪翻滚,夺人心魄,令人胆寒。
疾风骤雨,叶落花残,几招下来,苏鹤真手中双剑只余其一,他且战且退,完全不是高喜的对手,他此前从来没有想过皇宫内院之中竟会有如此顶尖的高手,而这个高手竟然还是个阉人!苏鹤真稍不留神,身上又被高喜刺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他哑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高喜脸上笑容依旧,苏鹤真继续道:“我想起数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无名高手,他一人单挑了魔教十大高手,见过他的人说他面白无须,声音尖细,那人可是下?”
高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以长剑拦住苏鹤真的去路,短剑直接刺透他的胳膊,苏鹤真出一声惨叫,想要举剑格挡,却被高喜踹了一脚,整个人都飞出好远。
他倒在地上,身上满是高喜刺出来的伤,转眼间将身下的土地染得一片鲜红,苏鹤真咳嗽两声,非常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问高喜:“你武功高强,世间少有,为什么甘心留在这个狗皇帝身边!”
高喜心想奇了怪了,苏鹤真武功不错,不一样是为他口中的殿下卖命,干嘛还要问自己呢?至少自己的主子还是皇帝呢!
他仍不理他,转头问李钺:“陛下,可要留活口?”